正文
朱师傅说方便:“徐书记都发话了,有什么就问吧。”
周庸掏出电脑记录:“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您清楚么?”
朱师傅摇头:“我听见尖叫,从后视镜一看,发现有人下身全是血的倒在地上,我就靠边停车了。”
朱师傅通过后视镜一直观察着后面发生的事
我点点头:“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刚才我带周记者,去总站看了事发录像,事发之前你就一直在看后视镜,你其实早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吧?”
朱师傅有点紧张:“那我开车还不能看后视镜了!?”
周庸:“朱师傅,您甭装了。别看我年轻,当记者也有几年了,这种事一眼就看出来,被割鸡那人的同伙,一上车就跟你打招呼,还聊了一会,你敢说你俩不认识?”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搞个大新闻,搞清和割鸡一伙的这帮人是干嘛的,和您没关系。我也不会让徐哥在公司内部举报您,只要您跟我们合作,说清怎么回事,提供点线索,保证不涉及到您。”
朱师傅沉默了下,转头看着我,我点点头:“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书记的意思,只要一切从实说,保证你没事,书记你还信不过?”
“你要信不过,可以给我录个音,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朱师傅点点头,拿出手机录了一遍我的保证。
我以领导秘书的身份,录了份录音
朱师傅有一次跑车时,发现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在公交驾驶位边上用胯部蹭女孩,他大声咳嗽一声,希望制止这种行为。
他成功了,蹭着女孩的男人停了下来,但他没跑,反而笑嘻嘻的走过来跟朱师傅聊天。
他说自己叫杨飞,问朱师傅,以后在这趟车上看见他“顶女孩”能不能当没看见,朱师傅摇头说不行。
杨飞告诉朱师傅,如果朱师傅选择视而不见的话,他以后每个月都会给朱师傅五千块,如果他还有同伴一起来的话,每次再多加一千块。
朱师傅心动了,他一个月到手工资也才六千多块,只是什么也不做,就能多赚一份工资,他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从那天起,杨飞就经常出现在他的公交上,他会提前询问朱师傅第二天是否出车,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从始发站就上车,一路上寻找目标,一直坐到终点站,然后等着朱师傅往回走时,再坐回来。
我问朱师傅,受害的女性一般都会反抗么?
中国女性面对性骚扰时,比较缺乏反抗精神
朱师傅摇头:“不多,一般女孩发现自己被磨磨蹭蹭就忍了,最多就是躲躲,脾气急的就说两句,像这次这种,生殖器被割掉了,还是头回见。”
我说我看监控里,杨飞上车时,你俩说了几句话,都说什么了?
朱师傅:“每次上车前,我都告诉他注意点,别搞出事。”
“出事那天,我也这么跟他说的。然后他告诉我,今天不用担心,他们找了个认识的姑娘上车,陪他们一起玩,然后我就没多问。”
我说那个生殖器被割变态的同伙,杨飞,还有什么信息么。
朱师傅想了想:“我们都是现金交易,有次他给我钱时聊过几句,他说我跑这趟公交车都快成他们
顶射
圈的圣地了。”
我说行:“下次他联系你时,你一定要通知我们,不然咱就得进行内部调查了。”
我和周庸从朱师傅家出来,开车往回走,周庸:“徐哥,那变态认识那姑娘,为什么还被割鸡了。”
我说现在信息太少,判断不,得找到他那个叫杨飞的同伙问问。
我告诉周庸,回家抓紧恶补一下顶射的资料。
周庸:“我刚才就想问了,到底什么是顶射,是字面理解的意思么?”
我说应该是:“别墨迹,认真研究,咱得打入他们内部。”
不仅周庸,我也查了很多资料——顶射没有具体的名词解释,如果非要下定义的话,应算是一种“摩擦癖”的行为。
摩擦癖
简单的说,就是用自己的生殖器摩擦对方的敏感部位来获得满足。
这种人大多为男性。通常在公交或地铁这样人群拥挤的地方下手,因为这些地方不易引起注意或不易被抓。
而喜欢顶射的人,就是一群“摩擦癖者”,通过这种摩擦性行为产生“性刺激”,让自己达到生理上的高潮。
9月1日晚上,朱师傅通知周庸,杨飞明天会坐他的公交车,晚上八点。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周庸在阜成门万通西侧的海对面吃了碗海虾捞面,把车停在了华远大厦的地下车库,排进了等公交的人群。
十分钟后,
K*
发车,他被后面的乘客“推”上了车。
周庸给我发微信:“徐哥,我上车了,暂时还没看见杨飞,太TM热了,车上空调P用没有。”
我说行,我在西钓鱼台站上。
西钓鱼台站
我和田静在西钓鱼台站上车时,周庸非常诧异,低头发微信问我:“静姐怎么来了?”
我回说帮个忙:“你看见杨飞了么。”
周庸说看见了:“后门边上,戴眼镜那个就是,我和朱师傅确认过了。”
我往那边看去,后门边上,一个三十几岁的正装眼镜男,正费力的一点点越过人群,蹭到了一个背着包,看起来像学生的姑娘后面。
他提臀不停的往前顶,学生妹不知道后边顶她的是什么,她觉得硌着不舒服,左右移动屁股想要摆脱。
杨飞感受到了学生妹的扭动,蹭的更来劲了,没几秒钟,杨飞浑身一颤,然后离开了学生妹的身后。
周庸正往过挤,想要帮助那姑娘,没想到杨飞已经结束了,他无奈的转头问我:“徐哥,我现在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我说先盯着他,等等再说。
杨飞的持久不太行,但恢复速度还可以,到阜玉路口时,他又找好了下一个目标——一个一直在玩手机的黑裙姑娘,她左手拽着扶手,右手划着手机,完全不知道后边有个人正在接近她。
当时的场景
见黑裙姑娘没反应,杨飞迅速移动到她身后,开始左右蹭,周庸也凑了过去,趁车减速时撞了他一下,他以为周庸是惯性,就没管,结果周庸又用抓扶手的那边肘部顶了他头一下。
他瞪了周庸一眼示意周庸别多管闲事,我看周庸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赶紧发微信制止他:“把姑娘带下车,别冲动。”
到站的时候,周庸带着非常感激他的姑娘下车时,杨飞愤恨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四周看寻找新猎物,当他看见我时,我对他竖起大拇指,笑了一下。
他有点诧异,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趁着他看我,走到田静身后,环住她,假装在她身后蹭。(实际没挨上)
田静低下头,小声告诉我:“徐浪,这种事下次再找我,我就把你和周庸的腿都打折了。”
我说和周庸有什么关系啊,他都不知道你要来。
过了一会儿,公交到站了,我假装满足的离开田静,田静假装慌张的匆匆下车,从我身边过去时,狠狠踩了我一脚。
我忍着疼,转头看杨飞,他也对我比出一个大拇指。
在门头沟火车站时,他示意我下车,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叫翠云酒楼的家常菜,随便点了几道菜,开始交流“顶射经验。”
杨飞给我倒了杯哈啤:“你当顶爷多久了?”
我说没几个月,然后反问他做了多久。
杨飞笑笑:“你知道10年北京地铁顶射门么?”
幸亏我这两天做了资料:“知道啊,我看过那个视频。”
10年北京曾发生过地铁顶射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