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12月5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智库理论与实践》承办的第三届中国智库国际影响力论坛暨第六届新型智库建设学术研讨会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证券日报》副总编、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董少鹏出席分论坛二第二环节“智库合作与全球复苏的思考”并作主题发言。以下为发言实录。
董少鹏：我认为，多数智库都有参与全球合作的一面，参与全球合作也是为了国家利益，中国国家利益的发展也与全球发展息息相关。智库究竟该怎么定位？是为资政服务？还是为动员公众服务？是服务斗争需要，还是更多服务融通需要？我想，这些职能都应该有，但是不同时期、不同情境下会有差异、有重点。我用三句中国俗语来讲一下智库与世界、中国与世界、中国与美国的关系。可能很多人会讲，酒香也要做广告，茅台酒厂也造了一个机场。但从根本上讲，产品好是硬核基础。好酒会得到普遍认可。改革开放以来，经常听到一些专家讲，我们要用欧美的语言、欧美的思维方式去和欧美人交流，在欧美认知的文化架构内讲中国主张、中国故事才行。这么多年下来，我感觉这个说法、这样的做法有点儿走偏了。为什么？在唐朝的时候，那时中国大陆上的人别说讲英语了，连蒙古语都不太懂，东南亚的语言也不太懂。但是那时确实是万邦来朝，国家很有实力，文化有包容能力，整体上有对外合作的实力。习近平总书记说，很多专家也经常讲，关键是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当然，做好自己的事也不是关上门做，世界都是普遍联系的，要在开放状态下做好自己的事。自己做得出色，外界终归都会知道。在宣传上，我主张首先在自己的媒体上加强和改进工作。在自己的媒体上讲出好故事、有感染力的故事，一定传得出去。想了解你的人一定会想办法了解你。我们没有必要一门心思、千方百计、花超级大的功夫到外边的平台上去宣传。中国自己的媒体平台、智库平台已经很大了，首先要在自己的平台上讲好自己的故事。问题是，目前我们并没有在自己的平台上讲好，我们的大报大刊也没有讲好。我认为，大报大刊上至少应有1/2的文章能让各方面人士喜闻乐见，能够读有所得，而不是千篇一律、表面文章，更不应该简单的跟着某一个口号走。我们新闻舆论领域，需要认真改革，甚至刮骨疗毒。舆论领域工作做得并不好。应该鼓励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有更多样化的声音，在大报大刊上呈现出来，持续下去，形成生态。现在比较单一，比较缺少活力。智库到底该怎么定位？我认为，也应当在宪法和法律范围内，鼓励各类智库发展。智库要符合宪法要求，符合党的宗旨要求。在此基础上，各具特色的智库应该由一把手来负责，而不是别的什么主体为智库的生存负责。媒体和智库的运作，都符合“酒香原理”，首先应该自己的舆论平台、智库平台上把中国的事情讲清楚，讲得有料，讲得有成果。讲故事的人要真正去研究实际情况，真正“研”有所得，而不是做表面文章。不要做那些公众并不接受的所谓宣传。
我们对待国际关系、国际舆论，对待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以及有关的智库，不要幼稚化，不要有幻觉。每个主体都要为自己的利益服务。一国公民为自己的国家服务，为自己的民族服务，甚至为自己的资本市场服务，那是必然的。
同时，先发展起来的国家，也会有各种形态的“天下情怀”。比如美国，它除了管好自己，也要参与管理世界，所以它参与或主导构建了一套全球化的话语体系，勾勒描绘了一套国际道德体系。这是美国所设想的“天下体系”，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由于美国政治团队对中国文化，对中国新的发展未必了解，也未必认同，有的也不想了解；对阿拉伯世界的经济社会发展和文化生态，也未必能（其实就是不能）真正设身处地着想。人都有弱点，为他人设身处地考虑的能有多少？新冠疫情在中国爆发之初，党中央采取了果断决策，对武汉实施封城。当时，不单外界觉得不是好事儿，国内很多人也觉得不是好事儿。封城管理，下一步怎么办？多数人无法做出预测。随着疫情和防疫事态的演变，大家认识到，封城真是一个可用的办法。武汉疫情让我们措手不及，当时封城看上去有一点用力过猛，没有注重结构性的方法，统统关闭了。现在有了前期经验，无论新疆还是黑龙江的满洲里等地，发生疫情之后，封闭管控措施就能够使用结构性办法了，更加精准了。但是很遗憾，美国大多数州县是放纵的。美国政治人物打着所谓政治的招牌，空喊民主自由，对防疫不作为。人的生命都没有了，还有自由？美国疫情防控不力，根本不是民主或不民主的事，就是制度性无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挑起各种话题、各种事端，千方百计攻击中国，攻击中国共产党，大家都看到了。他们这样做，并不是“以天下为己任”，为美国人民、中国人民、中东人民做好事，而是为了维护他们的面子，为了他们的道德正统性。把中国的正确举措、实打实的成绩，硬说成是错的、失败的，这就是攻击抹黑，不是对基本事实的认识问题。用欧美语言、欧美思维方式去沟通，也不会有用。所以，天下乌鸦一般黑，千万不要说别的地方的乌鸦不黑，既然是乌鸦就是黑的。少数有白化病的乌鸦是白的，这不算主流。我们当然要正视并解决自己的问题。指出和批评中国自己的问题，也要站在全球视野下来批评，不能只站在美国的立场上来批评中国。同样，中国的智库指出批评美国的问题，也应该站在全球视野下批评，不能为批评而批评。很多朋友，其中有欧美血统的美国人，也有中国血统的美国人，说，你们不要宣传我们美国不好，我们这里挺好的，秩序井然，没事儿。你没事儿？死了27万人，不是没事儿。反过来举个例子，中国唐山大地震死了那么多人，当时人们也不希望这片土地长期笼罩上过于恐怖的气氛，也会说“没事儿”“挺得住”一类的话。人们爱护自己的羽毛，爱护自己的土地，爱护自己的面子，这很正常。但是，美国确实出了很大的事，奉劝一些人不要双标，硬说没事儿、挺好。天下乌鸦一般黑，说的是价值观要一致。
世界是普遍联系的。美国把美国的事情办好有利于全世界，中国把中国的事情办好有利于全世界，中美关系搞好了也有利于全世界。近年来两国相争事态不断发展。美国极少数政客频频挑动是非、激化矛盾，是不负责任的。中国方面的应对总体上是正确的，基本上是得力的，也是充满了温情和善意的。有人说，中国搞战狼外交，赵立坚是战狼之首。我认为，就事论事，赵立坚的语文表达并没有什么问题。乐玉成副部长刚才也讲了，让中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当代中国是不可能的。我把这句话演变一下，说明一下基本情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解放初的人民子弟兵是这么做的，那是为了争取广大群众，团结对新中国有误解的那群人。但对于侵略中国主权的人，不可能这么应对。我认为，放在今天的语境下，假设两个人相互不了解，并且一方有胸怀，另一方打骂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有时候忍一忍是可以的。相互不了解嘛，能承受就先忍一忍，然后再沟通。这是为了大局。但是对方十几次、二十几次打骂，不可能不还手、不还口。现在的美国就是这样十几次、二十几次地打骂中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所以，该斗争还是要斗争。我认为，斗争并不是看见啥矛盾，都选择斗的方式，绝对不是。刚才有不少专家讲到，专家一定要有自己的研究领域，每一个智库也一定要有自己深耕的领域；基于此，才能提出有见地、有穿透力的东西来。斗争也是一样，要“深耕”综合形势之后，审慎决定斗哪一点，斗到什么程度，斗多久，什么时候转圜等等。斗争要谋划，绝对不是人家怼我们一下，我们再怼回去。目前，公众看到怼的情况多了一些，但是，外交部怼的远不是外来攻击的全部内容。这一点，我们也要辨证看待。未来的中美关系属于与狼共舞的年代。并不是说美国整体都是狼，每个人都是狼，但美国那一部分顽固的反华、反中共势力，确实在干坏事，在生事。蓬佩奥在美国总统竞选之前和之后周游列国，国内有媒体以嘲讽的态度来报道，说蓬佩奥瞎跑什么。但是，不要小看蓬佩奥“周游列国”，他毕竟是在组织美国盟国，构建对中国制裁、惩罚的包围圈，同时做舆论动员。从目前一些国家的表现来看，蓬佩奥等人的动员也不是完全无效的。基于我们国家的整体实力，基于足以保卫国家发展权益的军事能力，我们也不怕美方制造所谓的围堵。出现摩擦也不要怕。同时，我们还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中国智库，也要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沟通一切可以沟通的、合作一切可以合作的外部智库。总的说，要坚持三点，第一是实力，第二是辩证法，第三是普遍联系。要与狼共舞。舞着舞着，有的狼也会和善起来，觉得你还是朋友。狼和狼也可以交朋友。对待新时期的国际关系、中美关系，我们要有包容、从容、兼容的心态，也必须有斗志，必须要勇敢。我们一起努力。2020年12月5日，“十四五规划与思想强国——第三届中国智库国际影响力论坛暨第六届新型智库建设学术研讨会”在中国人民大学举办。此次论坛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智库理论与实践》承办。国内知名智库学者、社会贤达及媒体界200多位人士齐聚一堂，旨在加强智库国际影响力建设，提升中国智库全球布局，以思想强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有效途径。
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成立于2013年1月19日，是重阳投资董事长裘国根先生向母校捐赠并设立教育基金运营的主要资助项目。
作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人大重阳聘请了全球数十位前政要、银行家、知名学者为高级研究员，旨在关注现实、建言国家、服务人民。目前，人大重阳下设7个部门、运营管理4个中心(生态金融研究中心、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中俄人文交流研究中心)。近年来，人大重阳在金融发展、全球治理、大国关系、宏观政策等研究领域在国内外均具有较高认可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