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活得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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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我好像从小到大都很容易紧张。

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班主任让我在诗歌朗诵表演里当领读，并为我设计了几个朗诵节目里常见的挥手握拳之类的动作。

练习的时候做了好几次，老师都觉得不够优美。她一直说“动作太硬了”，然后还自言自语说“没有舞蹈基础吧大概”。

那时候我的心里就弥漫开一点羞耻和愧疚的感觉。

后来到了上台表演的那天，老师特意过来和我强调“大家都看着呢，最后收尾动作一定要做好”。普通人生里，故事的发展并不会出人意料。快朗读到结尾的时候，我看着台下老师的眼睛，看着一排评委，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加快。在一种无法控制的眩晕下，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动作。等意识重新凝聚，我只听到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我狼狈不堪下了台，班主任对我说：“隔壁的张老师都笑你呢，平时读书那么好，怎么做个动作做得那么难看。”我撇着嘴快要哭了。

小时候这样糟糕的经历给我造成了恐惧。我给自己贴上了“肢体动作不协调”的标签，甚至形成一种心理反射：肢体动作的展示——让我感觉很尴尬——所以我要避免这类行为。

我下意识逃避高中毕业晚会的集体舞蹈演出，可是挨不住老师同学的软硬兼施，只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在四面镜子反着冷光的舞蹈教室里，我怀着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恐惧，努力想要跟上舞蹈老师的指令。可是，不是慢了别人两拍，就是左右方向转错，我越着急，节奏就越混乱。“停下！”老师大喊一声“倒数第二排那个高个子女生，就是你。”大家都齐齐转过头看我。“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和大家都不一样！”

我无措地站着那里，所有人还是看着我，目光里有不耐烦和怜悯。接着我慌乱地夺门而出，由于紧张，连逃跑的姿势都显得笨拙可笑。

那时候的我跑到空无一人的实验楼里大哭了一场。我只觉得委屈，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最后呢，所有人都看着我发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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