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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狐缘36|回魏

藤下狐  ·  · 5 年前
栗景阳的宿舍简单没有繁杂……

“哦,你吃饭了没有?”栗景阳突然想到,光顾着说话了,也没有问腾敏吃饭了没有。

腾敏就喝了杯红酒,给栗景阳这么一问,肚子里确实饿的吃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作声。

“走吧,我请你吃鱼香肉丝!”说着,栗景阳把腾敏从床上拉起来。腾敏的身体一阵哆嗦,感觉酥酥麻麻,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看着腾敏不愿意动弹的样子,栗景阳笑了,“怎么?还让我背着吗?”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背!”腾敏喝了点水,“什么时候本小姐要坐你的小轿车!”

“好,好,”栗景阳说,走到窗边,指着校园里的那辆广州本田说,“等我发达了,我要开广本,让你坐,怎么样?”

“广本,哦,不错啊,比你的背肯定舒服些……”


从学校一直到了饭馆,两个人热火朝天地伴着嘴,菜上来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鱼香肉丝……”老板娘拖着长音报着菜名,娇媚的声音引得栗景阳不由得瞥了下她。

腾敏瞪了栗景阳一眼,栗景阳故作轻松地拿着筷子夹了口菜。

“你们这些臭男人!”腾敏小声嘟囔着,“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小敏,不要这样吧,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给人听了不好,……”栗景阳小声说。

“呵呵,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一个声音阴阳怪气,拖着长长调子。

两个人一惊,转身一看,李峰正对着两个人笑呢。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太监了?”栗景阳笑着打着招呼,示意李峰坐到一个桌上。

李峰没有拒绝,或者早已经预谋好了一样,一屁股坐到了两个人的对面。“不是太监,胜似太监啊!”

“怎么了啊,峰哥,你不是很了得吗?”腾敏搭腔道。

“了得,了得,得得瑟瑟啊!”李峰喝了口茶,“现在,我是喝水也感觉苦啊!”

“到底怎么了啊,”栗景阳可知道他的底细,前些日子,这小子倒腾电影票,专搞夜场通宵,赚了一大笔,身边有四五个女孩子对他抛出了绣球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李峰带着哭腔,看得到眼眶红红。

“好了,好了,兄弟,女人不过是……”栗景阳看了下腾敏,咽下了嘴边的话,端起满满的一杯酒,“兄弟,干了!”

“景阳,我想去山区玩,你去不?”

“哦,我要回趟老家……”栗景阳知道了樱桃的事情后,就决计要回魏县了。

“回魏县,是吗?”腾敏一阵欢喜,她正想看看那个樱桃到底什么天仙模样。

这顿饭吃了很久,李峰后来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哭了个痛快,也吐了个干净。栗景阳把他扶回宿舍后,和腾敏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不到两个小时,魏县特有的标致就出现在了眼前,是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是一个巨大的铜皮做成的鸭梨;往上看,是一匹正在空中腾云驾雾般飞着的马。


梨为形象的雕塑在魏县随处可见……

这个标志是请上海美院的专家设计的,耗资颇大,规格极高,据说还专门请了风水先生,看好了良辰吉日,定好了风水方位,期盼着给魏县人民带来福祉。也难怪,鸭梨是魏县的特产,为此,国务院还专门给这个县颁发过“鸭梨之乡”的铜匾。这个县标就展示了梨乡人民拼搏进取的精神以及鲜明的地域特色,因梨而富,因梨而名,寄予了设计人希望魏县如同一匹开拓进取的飞马一样发展的美好意愿。

结果却很让人失望,从树立县标开始,魏县的灾害就接连不断,冰雹侵袭,三月降雪,雨涝成灾,老百姓怕了这标致,称呼它为“马踏梨”!

虽然人云如此,但今天栗景阳还是下了车,和腾敏在县标玩了一会儿。

阳光很好,静静地倾泻着它的热情。

腾敏兴致很高,她甚至攀上了那个高台子,抱着鸭梨,请人给照了张照片。

栗景阳心里也放轻松了很多,樱桃的案子告破,他从心里感谢这个泼辣的女孩儿。

玩累了,两个人坐在水泥台子上歇息。

风开始吹了起来,凉爽宜人,栗景阳递给腾敏手帕,腾敏笑着接了,又笑着还给了他,“怎么了?”栗景阳问。

“没有什么……”腾敏只顾笑。

“到底怎么了啊?”栗景阳有些疑惑地看着手帕。上面没什么异样。

“男孩子也有手帕,哈哈……”腾敏又是一阵笑。

“我们村子里人都有的,怎么了啊。”栗景阳怪腾敏的少见多怪。是的,在野狐村,每人都有手帕的,因为,人人都听闻一个传说,传说手帕上往往隐藏着你自己的命运,——栗景阳知道这个传说,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传说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


太阳西沉,暮霭升起。到了野狐村,栗景阳跳下车,接过腾敏的包。

方红梅正在切白菜,——要准备晚饭了,粥已经熬了一会儿,开了锅,冒着热气。

“娘,我回来了。”栗景阳在院子喊了声。

“哎呦,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方红梅迎着声,就出了门。

院子里站着栗景阳,还有一个俊俏的女孩子。女孩子有十八九年龄,生的珠圆玉润,小巧玲珑,着装时髦,打扮得像一个公主。

看着娘不解地望着腾敏,栗景阳忙介绍道,“娘,这个是小敏,哦,就是腾敏,他爸爸,你知道的,就是住在我们家里的腾飞局长。”

方红梅一听说是腾飞局长的女儿,心里顿生好感,忙拉着腾敏的手进了屋里。一连着问冷不冷,饿不饿,热情得让腾敏有些招架不住。

腾敏知道了眼前的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栗景阳的妈妈,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么美的人,农村里真的不多见!

屋子里给方红梅打扫地一尘不染,45度的白炽灯把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泛着光泽,整洁而温馨,这种淳朴的感觉让腾敏瞬间升腾起一种激动。她静静地站在方红梅一边,看着她娴熟地切了白菜,然后,烧油,放菜,一阵嗤拉声,那灶上冒出一阵青烟,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儿直入口腹。

“阿姨,樱桃也很会做饭吗?”腾敏禁不住问。

“嗯,樱桃比我做的好吃!”方红梅无意地答道。她讲的是实情,可是,有人不愿意听。腾敏心里感觉不是滋味,“阿姨,我来帮你炒菜吧。”

其实,现在只是剩下翻菜的事情了,方红梅说,“好啊,你翻着菜,我盛饭去。”

方红梅去了里屋,里面床底下有个坛子,里面是栗道潭去省城打工的时候,她专门腌的咸鸡蛋,准备等栗道潭回来吃,现在腾敏来了,家里确实没有什么好吃的,捞出两个,给闺女尝尝稀罕。

咸鸡蛋很不好捞,方红梅用筷子捞了几下没有捞到,就去厨房里拿勺子。门还没有推开,就听到腾敏一声尖叫,吓得她赶紧冲了进去,只见腾敏拿着筷子的手捂着另一只手,嘴里唏嘘着,灶上、地上白菜撒的哪里都是。

方红梅知道,腾敏的手给燎的火苗烧着了,她马上挑了点儿豆酱涂到腾敏红肿的手背上,小心地用白布给包裹了。

腾敏一阵感激,又一阵羞愧地看着方红梅,眼里流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泪水。

“娘,樱桃现在怎么样了?”

方红梅一怔,“樱桃……”

“嗯,樱桃怎样了?”栗景阳追问道。

“唔,樱桃打工了。”方红梅说。

“打工?去哪里打工?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栗景阳有些急躁地问。

“哦,她去东莞了,是跟着村里人走的,走的急,谁都没有说。”

“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下午的时候。”

栗景阳感觉到脑子嗡得一声。他没有想到樱桃竟然没有在家。打工?那也要给自己说一声啊。他有些失落地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腾敏手上传来一阵阵的疼,哼哧着,看着方红梅和栗景阳。她知道,栗景阳是在想她的樱桃了,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占了多少位置,这不是明摆着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好,……想到这里,她开始抽噎起来,……

方红梅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腾敏。“小敏,你和栗景阳同学?”

“不是,我不是,……”腾敏呜咽着说不下去。

“娘,腾敏是我们的老乡,我……我们在车上认识的……”栗景阳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见义勇为,不过,帮助总可以吧。

对于儿子的这个说辞,方红梅一点也不相信。管他什么狗屁解释,只要你栗景阳不要走斜路就好。

“天不早了,小敏,早些歇息吧。”方红梅关切的说。

“明天,你们如果想去樱桃家,就去看看,樱桃娘这两天的身体不好……”方红梅对着儿子说。

“哦,行,明天我和腾敏一块儿去。”

晚上睡觉,栗景阳在自己屋子睡,方红梅拉了腾敏在一起谈栗景阳,一直到了鸡叫五更。


    藤下狐言:

世上最难左右的人是自己,最能受委屈的还是自己;最难说服的是自己,最容易改变的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是自己,最让自己欢喜的还是自己:改变别人太难,请从改变自己开始!

总是想着在一天的时间里经历冬夏,总是渴望在一个地方感受暖凉,经常幻想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找到遗忘,经常期盼在地球的某个地方看到幻想:我们渴望遇见又总是彷徨,我们心里梦想却在现实惆怅,我们总是在梦里高歌却在生活里饥荒!

其实,这两段话是两个时间写的,分别作为我的“西木语”,发在我的微信说说上,是一种感慨,不时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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