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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诗百年:让语言成为一盏自主的明灯

北京晨报  · 公众号  · 北京  · 2017-03-08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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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岁末,我受邀作为主编之一编选《中国新诗百年典藏》诗选。当时我粗列了一个名单,竟超过三百人,都是中国诗坛,在不同时代产生过一定影响力的诗人。这甚至是一份较苛刻的名单,入选诗人不仅具有自己稳定的、个人化的诗歌风格,还需有一定知名度,且大致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至少今天读起来不觉过时。

可见,新诗有过一个多么庞大的创作群体。

要从这三百多个诗人,选出十位最具代表性的诗人,难度可想而知。除非由一个评委会投票,否则个人无论怎么选择,都不公平。显然只有缩小评选的范围,才能使结果趋于公正。因而,我把所有仍在进行新诗创作的诗人,排除在了候选名单之外。仍在创作的诗人,一是未到“盖棺论定”时,二是距离我们太近,没有经过大时代的淘汰,对他们诗歌价值的认知,难免带有更多的个人主观成分。

这种排除法,使评选容易多了,于是诞生了这个新诗百年十大诗人的名单:胡适、戴望舒、穆旦、艾青、牛汉、洛夫、北岛、顾城、梁小斌、海子。其中七位诗人已经逝去,洛夫、北岛、梁小斌三位诗人,也基本停止了新诗创作。当然人活着,就可能写诗,但我觉得他们的诗歌价值已经定型,即使写出新作,也不大会影响到诗学界对他们诗歌成就的判断。

我的评选标准主要两点:时代影响和诗歌技艺。但这两个标准,无法靠数据支撑。评选者依凭的,无非是自己对诗歌史的了解及个人的阅读与写作经验,难免带有个人偏见。一百个诗人眼中,就有一百部诗歌史,让其他诗人来选,或许会有所不同。我遗憾的是,虽经反复思考权衡,终因名额所限,冯至、郑敏、昌耀三位诗人未能进入最后的名单。

在新诗百年之际,我们回顾新诗,目的不只是回顾新诗的文学价值,还为了提醒世人和诗人注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部诗人撰写的历史。在常识中,历史似乎从来是统治者撰写的,但谁又敢说诗人不是历史最终的保存者?

中国自古就有“诗史观”,诗人把真理的片断从现实中分隔出来,诗人把心灵的奇迹从时代中爆破出来。他们呈现的历史,不是封闭的、直线的、同质的,而是对人类良知那种神秘之物的凝视。诗人编撰的这部历史即包含未来,也会让我们重获过去。

这十位诗人的诗都让我们看到了这样的品格,它们不对生命删繁就简,它们不携带虚假的官方记忆,更不会忽略那些时间中失败的事物、那些被伤害过的事物,那些散落各处、无名又无形的踪迹。这或许是一部与流行的公共话语完全不同的历史,但他们呈现的却是这一百年的心灵史,也携带着一百年来中国人的个人意志与生存真相。

新诗一百年,一直试图肩负这样的使命,对每一事件的回溯,对现实和心灵的每次审视,诗人们都渴望为历史寻找到第二次生命。诗人们期望,那已经死亡的过去,通过诗歌能获得了另一个躯体。这一次是由诗人意志创造的躯体,所以它无法被毁灭。只有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件或任何苦难,在诗人充满良知的凝视中,都不再落空时,诗歌就有可能创造出比历史更广阔的视野。在那里,每一次受难都将以复活告终,每一种悲伤都在被引向更大的善。

那个时候,人们不能不说,历史只有在这样的诗歌、这样的心灵中存在过,才是真正的复活。因存有这样的理想,我们纪念新诗诞生一百年,并选出十位最具代表性的诗人和他们的作品。愿这理想也永存于所有诗人的心中!


胡适

(1891.12.17-1962.2.24)

生于徽州绩溪,诗人、文学家、思想家,白话文的主要倡导者。他1917年发表的白话诗,是现代文学史上第一批新诗,《尝试集》也是中国第一部新诗集。旧时凡出一行,就有一行祖师爷,新诗一百年,胡适是大家公认的祖诗爷。他曾借龚自珍的一句话诗自谓:“但开风气不为师。”这个自我价值判断,用来评价胡适新诗成就也合适。胡适平白如话的诗歌风格,是他“诗体解放”的自觉追求,如他所说:“有什么材料,做什么诗;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开一代风气,可谓厥功至伟。

一念

我笑你绕太阳的地球,

一日夜只打得一个回旋;

我笑你绕地球的月亮,

总不会永远团圆;

我笑你千千万万大大小小的星球,

总跳不出自己的轨道线;

我笑你一秒钟行五十万里的无线电,总比不上我区区的心头一念!

我这心头一念:

才从竹竿巷,忽到竹竿尖;

忽在赫贞江上,忽在凯约湖边;

我若真个害刻骨的相思,便一分钟绕遍地球三千万转!



戴望舒

(1905.3.5-1950.2.28)

生于浙江杭州,诗人、翻译家,代表作《雨巷》,著有诗集《我底记忆》。他当年曾被称为现代诗派的“诗坛领袖”,1929年的《我底记忆》被文学界视为现代诗派的起点。他诗的感受有古典意味,但表达又有一定现代性,是较早对东西方诗歌有融会贯通意识的诗人。在新诗的音韵上有所探索,诗风独具一格。

我用残损的手掌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幛,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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