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棒冰车沿街吆喝
“卖棒冰,卖棒冰咧,赤豆棒冰,绿豆棒冰……”
红猛日头下,一声声吆喝自远而近。一个穿汗衫背心的小贩,披着土黄色的衬衣,脖子挂着一条蓝毛巾,头上戴着草帽,推着老旧的脚踏车,在巷子里叫卖,他的脚踏车后座,驮着个四四方方的大木箱子。
每当这时,孩子们就赶紧跑回家,问爸爸妈妈讨钞票。讨来了钱,飞奔似地跑向小贩,围着大木箱子,踮着脚,蹦着、嚷着,要买棒冰吃。
这是70后周丹峰的“棒冰记忆”,也是很多人共同的记忆。
对孩提时代的周丹峰来说,棒冰箱子简直就像魔术师的箱子一样。他又想起童年时的一个疑问,为什么人盖棉被会热,棒冰盖棉被反而会冷?“每次我们想看看箱子里装了什么,小贩都不愿意,一拿出棒冰就立刻把棉被盖上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棒冰的品种屈指可数,不过就是白糖棒冰、盐水棒冰、赤豆棒冰、绿豆棒冰之类的。
整支棒冰表面留有一层薄薄的白霜,一股淡淡的雾气夹杂着丝丝凉意一下子钻入鼻孔。周丹峰说,天知道棒冰有多么好吃,凉爽爽、甜丝丝,如果狠狠咬上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融化,凉爽清甜的感觉就从舌尖传遍了全身,别提多么沁人心脾了。
周丹峰把棒冰的故事讲给儿子听,儿子有些不屑,笑说他太夸张了。“不是我夸张,是现在好吃的东西太多,孩子永远无法体会吃到一支棒冰的快乐了。”
“太阳火辣辣,吃一支灵桥牌白糖棒冰多少爽啦!”周丹峰说,那时候“做人家”,几分钱买一支白糖棒冰,还舍不得咬,用舌头舔舔,舔到棒冰化了,才用舌头兜住化掉的糖水。“糖水滴下了,还会挨骂,大人一把抢过来,用棒冰纸绕着底部的棍子圈成一坨,这么一来,糖水滴不下来。”
而脸上挂着汗珠的父母通常是不舍得尝一口的,他们在稻田和晒谷场之间忙碌奔波,汗流浃背,脸和胳膊都被晒得很黑,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渴时喝点白开水,或是用手掌劈开自己种的西瓜和脆瓜。
“那时候自己哪里舍得吃啊!”今年57岁的包阿姨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上世纪90年代带孩子去儿童公园过“六一”节,两个女儿看到甜筒特别新奇,非要吃,“9块钱一只,两只18块钱,花掉了我三分之一的月工资。”包阿姨至今想起来都“肉痛”。
不少人的暑假记忆,和各种棒冰是分不开的。盐水棒冰,全年龄通杀;光明冰砖,放到瓷碗里用勺子挖着吃;大布丁、小布丁,纯纯的奶味;大脚板,喜欢先把脚趾头舔平;紫雪糕,裹着一层巧克力的外壳,后来被梦龙代替;三色杯,香草味、巧克力味、草莓味三种口味装在一个盒子里,先吃哪一种都要纠结好久;七个小矮人,七种不同颜色、不同味道,超级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