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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大脑”对特朗普意识形态的分析, 发生重大变化

文化纵横  · 公众号  ·  · 2025-01-31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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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则开始推行更加独立自主的政策。 这种政策一方面充分利用全球化所带来的利益,另一方面,当全球化的逻辑与国家利益相冲突,甚至威胁到国家主权时,中国则果断采取措施加以遏制。
在伊斯兰世界中,针对西方的抗议此起彼伏 一方面是为了获得更大的独立性,另一方面是为了拒绝强加的自由主义价值观。
在印度,随着总理莫迪的上台,右翼民族主义者和传统主义者开始掌握政权。
非洲的反殖民情绪逐渐高涨,而拉丁美洲国家则越来越感到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对美国及西方整体的依赖。
这一系列变化促成了作为多极化国际体系雏形的金砖国家的成立,并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对西方的相对独立。
美国的“深层国家”正面临一个严峻抉择:是继续坚持自身立场,无视对立趋势的增长,并试图通过信息操控、主导叙事,甚至直接审查媒体和社交网络的方式来压制这些趋势;还是承认这些变化的重要性,尝试找到新的应对方案,在面对已不再符合部分美国分析家主观预期的现实情况下,对其基本战略进行调整。

特朗普和深层政府

特朗普的第一任期似乎更像是一次偶然事件或系统的技术性故障。他的上台借助了民粹主义浪潮,依赖于那些在美国国内愈发意识到全球主义议程不可接受并拒绝“觉醒文化” (woke culture) 的群体。 “觉醒文化”是一种左翼自由主义的范式,包含极端个人主义、性别政治、女权主义、LGBT权利、取消文化、对移民(包括非法移民)的鼓励,不再批判种族理论等。 正是在这一时期,美国社会首次广泛讨论“深层国家”的存在。与此同时,深层国家的议程与普通民众情绪之间的矛盾逐渐显现,并呈现出不断加剧的趋势。
然而,在2016年至2020年间,“深层国家”并未真正将特朗普视为威胁,而特朗普本人在担任总统期间也未能推动结构性改革。 在他的第一个任期结束后,“深层国家”选择支持拜登和民主党,通过推动选举进程并对特朗普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试图消除这一被视为对美国数十年来奉行的全球主义单极化路线的重大威胁——一条总体上已经取得一定成功的路线。 因此,拜登在竞选时提出了“重建得更好” (Build Back Better) 的口号,意在表明,在特朗普任期的“偏离”之后,美国应当重新回归全球主义自由议程的正轨。
然而,2020年至2024年期间,一切发生了变化。尽管拜登依靠“深层国家”重新恢复了此前的路线,但这一次他不得不面对更为复杂的局面。他需要证明,所有关于全球主义危机的迹象不过是“反对者的宣传”“普京或其他国家代理人的活动”,以及“国内边缘势力的阴谋”。这一努力旨在掩盖全球化进程中日益显现的裂痕,同时试图巩固全球主义议程的合法性和延续性。
拜登依靠美国民主党高层和“新保守主义者”(“新保”),试图将问题描述为并非真正的危机或现实冲突,也不是因为现实愈发与自由主义全球主义者的理念和计划相矛盾,而是需要进一步加强对意识形态对手的施压。他的目标包括:对俄罗斯实施战略性打击、遏制中国扩大影响力(如“一带一路”倡议)、破坏金砖国家及其他迈向多极化的趋势、压制美国和欧洲的民粹主义倾向,甚至通过法律、政治手段乃至实际行动消除特朗普的影响。
为实现这些目标,他不惜容忍甚至间接支持恐怖主义手段,同时大幅强化对左翼自由主义审查的力度。 事实上,正是在拜登执政期间,自由主义最终演变成了一种具有排他特征的体系,以维护全球主义议程为核心,通过控制叙事和压制异见来巩固其权力。
“深层国家”继续支持拜登以及全球主义者的总体议程。在欧洲,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包括鲍里斯·约翰逊、基尔·斯塔默、马克龙和冯德莱恩。 同时,极端全球主义者索罗斯及其机构也高度活跃,不仅深度渗透到欧洲各主要机构,还积极推动多项全球干预行动。
这些行动包括试图排挤印度总理莫迪、在“后苏联空间”(如摩尔多瓦、格鲁吉亚、亚美尼亚)筹划新的颜色革命,以及试图推翻伊斯兰世界中那些对全球主义持中立甚至敌对立场的政权(如孟加拉国、叙利亚)。 这一系列干预措施反映了全球主义者在巩固其全球议程方面的激进策略,并试图通过多方位的干预和操控重塑国际政治格局。
拜登正在失去深层国家的信任
然而,拜登未能实现这一目标,原因有很多。普京领导下的俄罗斯并未屈服,并成功承受住了前所未有的多重压力——包括严厉的经济制裁、与西方国家全面支持的乌克兰政权的冲突、经济困境、天然资源出口的急剧下降以及与高新技术领域的切断。 尽管面临这些严峻挑战,俄罗斯不仅未被击垮,反而成功克服了许多困难,展现出其在复杂国际局势下的韧性与适应能力。拜登未能在对抗俄罗斯的斗争中取得预期的胜利。
莫迪在竞选期间没有被罢免。
金砖国家在与西方对抗的俄罗斯的喀山举办了一场辉煌的峰会。多极化趋势继续稳步发展。
以色列无视一切规则和规范,在加沙和黎巴嫩发动了种族灭绝行动,彻底摧毁了任何全球主义的说辞,而拜登别无选择,只能对其表示支持。
最重要的是,特朗普并未屈服,他以空前的规模整合了共和党,并进一步推动甚至激进化了他的民粹主义议程。实际上, 另一种围绕特朗普逐渐形成的独立的意识形态正在崛起。 其核心观点认为,全球主义已经失败, 这一危机并非敌人的诋毁或宣传,而是现实的真实反映。因此, 美国应当选择亨廷顿的道路, 而非弗朗西斯·福山的全球主义路线,回归现实主义政治和美国(及更广义上的西方)的核心身份, 停止对“觉醒文化”及其他畸形社会现象的试验。
换言之,这一理念主张将美国的意识形态恢复到早期经典自由主义的“出厂设置”,同时辅以保护主义和一定程度的直接民族主义。这一思路构成了“让美国再次伟大” (MAGA) 计划的基础,并在特朗普的领导下进一步巩固,成为民粹主义运动的旗帜。
深层国家调整优先事项
正是因为特朗普成功捍卫了自己在美国意识形态领域中的地位,“深层国家”未能允许民主党将其彻底排除出局。拜登(部分原因是其智力逐渐衰退)未能通过“重建得更好” (Build Back Better) 的“考试”,也未能让任何人真正信服——这一结果表明, “深层国家”事实上已经承认全球主义及其传统传播方式正面临危机的现实。
因此,这一次,“深层国家”选择给予特朗普机会,使其成功当选,并支持他聚集一批激进的“特朗普主义”意识形态追随者。这些人包括一些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如马斯克、J.D.万斯、彼得·蒂尔、小罗伯特·肯尼迪、图尔西·加巴德、卡什·帕特尔、皮特·赫格塞斯、塔克·卡尔森,甚至还有亚历克斯·琼斯。他们共同组成了一支思想激进、影响广泛的阵营,为特朗普的政治议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和传播平台。
最重要的是:美国“深层国家”在承认特朗普的同时,也意识到有必要对美国在意识形态、地缘政治、外交等领域的全球战略进行全面审视和调整。从现在起,一切都需要重新评估。 特朗普及其“特朗普主义”,更广泛地说,民粹主义,已经被证明并非仅仅是技术性故障或偶然的短路,而是 对全球主义真正且根本性危机的确认,甚至可能标志着全球主义的终结。
特朗普的现任期不仅仅是民主党和共和党轮流执政的一次普通交替。在过去,无论选举结果如何,“深层国家”始终维护和支持基本一致的政策路线。而如今,这一时期标志着美国霸权历史中的一个全新转折的开端。这是对其战略、意识形态,以及其形式和结构进行深刻审视的契机。
作为后自由主义的特朗普主义
现在,让我们更加仔细地观察特朗普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所逐步显现出的轮廓。 副总统万斯明确表示自己是“后自由主义者”,这一立场意味着与过去几十年在美国占据主导地位的左翼自由主义实现彻底决裂。 “深层国家”本身并没有固定的意识形态,而在今天,它似乎已准备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进行重大调整,甚至可能完全抛弃。眼前,特朗普主义逐渐形成了一种独特且独立的意识形态,其许多核心特征与此前占主导地位的左翼自由主义直接对立。这种转变不仅反映了意识形态上的深刻变化,也预示了美国政治方向的重大重塑。
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特朗普主义并非单一结构,而是包含多个极点。然而,其总体框架已经逐渐清晰。首先,特朗普主义明确否定了全球主义、左翼自由主义(即进步主义),以及“觉醒文化” (woke culture) 。这些否定不仅反映了对现有政治与文化主流的不满,更揭示了特朗普主义试图 重新定义美国核心价值观的努力,通过抛弃全球化和左翼话语体系,回归一种更加强调国家利益与传统价值的意识形态。
特朗普主义是对全球主义的否定
特朗普主义明确而坚决地否定了全球主义,即将人类全体视为统一市场和文化空间的思想理念。 在这种理念下,民族国家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这些国家本身也慢慢被削弱,逐步向超国家的机制转变(如欧盟)。 全球主义者主张,这一进程最终应在不久的将来促成“世界政府”的建立。克劳斯·施瓦布、比尔·盖茨和乔治·索罗斯等人对此都曾明确表示支持。
根据全球主义的设想,全球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将成为“世界公民”,并在一个统一的经济、技术、文化和社会环境中享有平等的权利。而疫情和生态议程可能成为推动这一进程的重要工具,或成为所谓“大重置”的关键抓手。
所有这些对于特朗普主义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相反, 特朗普主义主张保留民族国家的独立性,或者将其整合到更大的文明体中——至少在西方文明的框架下,美国的角色应是将西方国家团结在自己周围。 然而,这种团结并非基于自由主义全球主义的意识形态,而是在特朗普主义领导下形成的联盟。
这一理念与塞缪尔·亨廷顿的主张有着显著的相似之处,后者提倡通过团结西方来共同对抗其他文明。总体而言,这种立场与国际关系中的“现实主义”理论相一致。现实主义承认国家主权的合法性,并不要求取消主权以换取超国家结构的统治。在拒绝全球主义的背景下,特朗普主义对疫苗接种政策和绿色议程提出了严厉批评。这种立场进一步将比尔·盖茨和乔治·索罗斯等全球主义代表人物描绘为纯恶的象征。
作为“反觉醒”的特朗普主义
特朗普主义者同样强烈反对“觉醒文化”意识形态,该文化思想的主要内容包括:
•性别政治和对各种性别观念的合法化;
•批判种族理论,该理论主张曾经被压迫的民族对白人进行报复;
•鼓励移民,包括非法移民;
•取消文化和自由主义审查制度;
•后现代主义。
相对于这些“进步主义”且反传统的自由主义价值观,特朗普主义提倡回归传统价值观(适用于美国和西方文明)。因此,特朗普主义逐步构建了一种“反觉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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