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批判稿才写完,秀梅觉得身后悄无声息,便扭回头看了看,“咦?人哪儿去了?”
在桂荣住的小屋,巴劲问小天义:“儿子,想爸爸了吗?”
天义说:“想,天天都想。”
巴劲从兜子里拿出在食品门市部买的三根麻花和一瓶肉罐头放在桌子上说:“儿子,爸也想你呀,你看,爸刚回来就来看你了。来,儿子,爸也饿了,咱爷俩一,一块儿吃。”说着递给天义一根麻花。
拉开抽屉找出罗丝刀,起开罐头巴劲看着倪桂荣说:“荣子,来,拿三双筷子,你也过,过来一起吃吧。”
倪桂荣竭力不让涌出来的泪水流出来,递给巴劲两双筷子说了句:“你俩吃吧,我还不饿。”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过了好半天,桂荣回来了,对巴劲说:“国民,我买了一个票的肉(半市斤),又打了二两酒,晚饭你在这吃?行吗?”
“行!行!唉,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了。”话说语气像是老朋友,很溜,竟然没有磕巴。
在门市部买罐头时,巴劲遇到了一个少妇,少妇那俊秀的脸庞,丰满的身段让他怦然心动,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出了门市部的路上,他忽然产生一种设想:假如自己仍然是单身,假如方才见到的那个女人也是因为出轨离了婚,他问自己:现在有人把这女人介绍给你,你能娶她吗?答案是肯定的。或问:你会在意她与两个男人上过床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你不能再娶倪桂荣呢?桂荣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要胜过这个女人,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你亲生的儿子?再说了,假如自己不是一走就是大半年的话,估计她也不会出轨。
桂荣继承了麻脸母亲的炒菜手艺,不但菜炒得有味道,动作还麻利,没到四点半便让巴劲放桌子。巴劲支上靠边站小圆桌,挂荣把四盘菜依次端上来:一盘肉炒白菜木耳、一盘肉炒土豆片、一盘鸡蛋炒韮菜、一盘肉丝白菜粉条凉菜,小搪瓷缸里是温热了的白酒。
桂荣做菜忙活得浑身发热,鬓角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脱去薄毛衣,水粉色的线衣紧绷在身上,前胸愈发显得高耸。
巴劲不看桂荣,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酒,细细地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
桂荣盯着巴劲,一声不吭地给他夹菜,她吃得很慢,心里琢磨着巴劲今天的举动。
吃完饭巴劲去了一趟厕所(六七十年代一般平民家里都没有卫生间,厕所都在室外),回来后小天义抱住他的腿说:“爸,今晚你搂着我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