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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激烈抨击华尔街,但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他却出手支持高盛。伯克希尔公司是评级机构穆迪的核心股东,而穆迪恰恰身处次贷崩溃的中心。伯克希尔自身拥有庞大的金融服务业务,资产达2500亿美元,在保险行业最为活跃;它还持有美国最大的银行(按市值计)富国银行10%的股份。这套资产组合却逃脱了被国家监管者判定为具有“系统重要性”。
巴菲特常常对公司的运营方式表达强烈的意见。上个月,他与其他12位知名老板联名要求公司改善治理。其中一个建议是,公司账户应遵循一般公认会计原则(GAAP)。不过伯克希尔却鼓励投资者使用其自有的基于“内在价值”概念的业绩评价方法。巴菲特的第一任妻子直至2004年去世都是伯克希尔的董事,他的儿子则可能接任董事长。
在长久而蓬勃的商业生涯中,这种不一的确难以避免。但巴菲特还有一个问题:他钟爱寡头垄断。先是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时纺织品行业的回报让他感到失望,然后是制鞋业和航空公司——他由此得出结论,即他的公司应该投资于那些不受竞争的“特许经营权”,而不是单纯的“业务”。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他赌上了吉列和可口可乐等全球霸主品牌(以及奥马哈最大的家具店,独占三分之二的市场)。如今伯克希尔的投资对象横跨微垄断(如一家大篷车公司和一家狱警制服生产商)和具有寡头垄断地位的大型企业(如公用事业、铁路和消费品)。
随着越来越多的资金效仿他的榜样,美国的经济已经巴菲特化了。在投资者中有一种强大的“正统”观念,即你必须持有回报高、市场份额高、投资需求低的那些稳定而专注的企业。在美国前900个行业中,有三分之二已经在90年代中期以后变得更为集中。去年, 标准普尔 500公司仅仅把其产生的现金流中的45%用于再投资。保护利润和降低成本是头等大事,而这却影响了经济增长。
和乔布斯一样,巴菲特似乎也自带扭曲现实的气场来抵挡批评。在书店里,每看到一本特朗普的自吹型自传《交易的艺术》或是金·卡戴珊的色情自传《自私》,都会有数十本书献给这位会弹尤克里里(四弦小吉他)、以阅读账本为乐的内布拉斯加人。对于他的股东而言,其职业生涯自然是金光闪闪——伯克希尔自1965年来实现了21%的复合年均回报率,比标准普尔500指数高出一倍。如果巴菲特的方法被广泛采用——例如长期持有股份,那也可能造福社会。他对于嗅出恶行坚定不移,比如对遇到了麻烦的制药公司Valeant。他计划将大部分财富捐赠给慈善机构盖茨基金会,这一做法堪称典范。
然而他还远远不是资本主义改革的榜样。通过投资于传统企业,最好是有寡头性质的企业,他小心翼翼、基本中规中矩地积累资本。但美国如今需要的是更愿意冒险的心态、更低的价格、更高的投资和比现在多得多的竞争。在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中,却难以看到这些观念的踪迹。
企业的风潮总在变,如何把握大趋势,在全球化遭遇低潮的当下继续保持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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