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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大宛,大宛王头悬长安未央宫北阙

地图帝  · 公众号  ·  · 2025-06-01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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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王召集贵山各部落首领会议,结果大多数人都认为不该去麻烦贰师人,用汗血马交换金马。大宛人认为,汉朝距离遥远,能过盐泽(蒲昌海、罗布泊)就已然不易,一路缺水草,还有匈奴侵扰,汉朝使臣数百人,到大宛往往不到一半,汉朝没有实力派大军威胁大宛。

会议可以总结成一句话:“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

大宛王毋寡眼神从未离开金马,嘴上却对壮士车令道:“汗血马乃大宛国宝,请汉使回吧。”

壮士车令给天子驾车,如果没有带回天马,不只是面子问题,脑袋可能都不保。何况大宛国的人口约是汉朝一个郡的规模,大宛王也就是一个郡太守的级别,车令本来就对大宛人开关门会议感到羞辱,因此冲冠眦裂。

车令一口一个“贼”,痛骂大宛国君臣,一边取出铁锥,当国王的面,把金马戳成碎屑,连同千金携之而去。

车令当场爆锤礼品,发泄愤怒,对大宛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大。

大宛君臣当面敢怒不敢言,等车令一走,义愤填膺骂道:汉使藐视我国,欺人太甚,必须设计惩治,方出此气。

众人又开了一个会,决定以大宛王毋寡的名义派人到东边的郁成国,授意郁成王派兵在必经之路上攻杀壮士车令一行。

大宛国的城邦当中,郁成王是最烦汉使的,因为郁成处在大宛国与疏勒的必经之路上。汉使每次路过郁成回去,不但吃喝用度,还要满载而走,因为从郁成到疏勒数百里,很难取得像样的补给。郁成接到大宛王通知,便派出千人骑兵,在必经之道上堵截汉使车队。

于是壮士车令魂丧郁成,金马和黄金千斤都摆到了郁成王的石桌上。

大宛王不做则已,既然动手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急告西域葱岭以东各国,一起封锁西域南北两道。没想到大宛一呼百应,葱岭东西各国见到汉使就杀,前雁门太守攘、中郎将江、中郎将朝都葬身西域,连带身毒(印度)的访汉使团也遭池鱼之殃,死得莫名其妙。


【一征大宛,兵败郁成】

大宛杀汉使,令武帝龙颜大怒,召集文武大臣和使臣前来商议,评估远征大宛的可行性。

朝中大部分人,由于惯性思维,认为西域路途遥远,与汉朝隔着沙漠,得之不为益,弃之不为损。意思是得到没啥好处,放弃没什么坏处。

使臣姚定汉却进言道:“大宛国兵弱,三千汉兵,用强弩射之,可破大宛矣。”

图-大宛国2

大宛国控弦六万骑,如果在平原旷野交战,汉军三千兵有射不完的箭矢,对方确实无法近身。后来李陵以五千步兵,与单于八万余骑兵对峙,斩首一万余骑,箭矢耗尽前主力犹存,可见汉军强弓劲弩之霸道。但大宛人绝不会在平原上飞蛾扑火,很可能龟缩到城邑里面拒守。大宛北有乌孙,西有康居,南有大夏,兵力都比大宛强,可大宛还是牢牢占据这块宝地,大宛人在防御战中经验十足。

武帝见前次赵破奴攻楼兰,仅带轻骑七百,便掳其王,遂深信姚定汉之言。

既然要发兵远征大宛,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但派哪些将军去呢?

朝野上下对西域的理解是这样的:大宛、大夏、安息皆大国,多奇物,而兵弱;乌孙、大月氏、康居,地广万里,兵强。

既然大宛兵弱,三千汉军就能攻破,武帝心中最佳人选是李广利,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外戚通过战争掌握一定的兵权,与卫霍集团抗衡。李广利渴望战功,却不想屈居卫霍集团这些将领之下,也只能另辟蹊径,出征大宛国。

李广利是外戚,他的妹妹李夫人生受宠,李广利兄弟因此青云直上,李广利已经在军中锤炼数年。

公元前111年(西汉武帝元鼎六年),拜前从骠侯赵破奴为匈河将军,率两万骑出令居数千里至匈河水(今蒙古拜达里格河),主防匈奴右部南下。李广利以羽林郎的身份从征,那时李夫人也刚入宫,赵破奴并不认识他。

公元前108年(西汉武帝元封三年),匈河将军(军职三品)赵破奴、中郎将(军职四品)王恢领兵,以骑都尉(军职四品)李广利为监军,出征楼兰与姑师。

图-李广利一征大宛

大宛汗血宝马中,贰师城的最为神骏。公元前104年(西汉武帝太初元年)夏秋之际,武帝拜羽林中郎将(军职四品)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军职三品),率属国骑兵六千,以及郡国恶少年三万,西出玉门关,剑指大宛国。为了帮助李广利顺利完成任务,还命中郎将(军职四品)浩侯王恢为向导。

武帝时期的属国骑兵,大多来自河西走廊匈奴右贤王麾下浑邪王与休屠王所部,当初霍去病一次性就受降四万多人。此番出征西域,六千匈奴属国骑兵是精锐,三万恶少年打架还行,长途跋涉过沙漠,那可就太高估他们了。不过这三万恶少年在赵破奴破楼兰时就在敦煌集结,训练了三年,李广利对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李广利这次出兵大宛,有四个问题,第一是出兵时间不对,如果春天出兵可以在夏秋班师,夏秋出兵一旦拖到冬天就陷入死地了。第二是军队不足,真正善战的只有六千属国骑兵,大宛可是控弦六万骑。第三对大宛不了解,大宛都城是贵山城,拜李广利为贰师将军,而不是贵山将军,汉军究竟是打贵山城还是贰师城。四是对郁成这个城邦国认识不足,他们既然敢杀汉朝车令,肯定也敢阻击汉军。

从玉门关到楼兰这段路,乃是一片沙碛,草木不生,水又咸苦不可饮。且旷野布满黄沙砾石,并无一定道路,行人惟以人畜骸骨及驼马粪为标记。好在赵破奴攻破楼兰后,汉军在这条路线上修筑了一些亭障、烽燧指引道路。

这次李广利的人马众多,沿途极度缺少淡水,等抵达楼兰,恶少年已失散三四千。玉门关距楼兰约1400里,楼兰只是西域第一站,距大宛贵山城还有约5500里。

自赵破奴攻破楼兰以来,楼兰人常冒着沙尘暴“负水儋粮”的到盐泽(蒲昌海、罗布泊)迎接汉使,而汉使常以上国自居勒索、掠夺财物。楼兰人口一万四千多,根本没有粮草供应数万汉军,真是苦不堪言。

目前整个西域,只有楼兰和车师两国与汉朝有臣属关系。如果汉军继续西行,沿途的尉犁、轮台、龟兹、姑墨、温宿、疏勒等国,本来就供应不足,若闭起城门,汉军若发兵攻之,又恐急切难下。

浩侯王恢出了一个主意:去车师。几年前赵破奴攻破楼兰,次年副将王恢与李广利攻破姑师,改名车师,任命一批车师人为官,也掳了车师王子到长安。

于是李广利率军沿孔雀河而上,过焉耆地盘,兵进车师。汉军对车师国一番搜刮,人马都获得补充。但是绕道车师,增加了十几天行程,这几乎是致命的。

这年深秋,李广利军从车师重新出征,进入龟兹的势力范围。龟兹以库车绿洲为中心,北枕天山,南临大漠,东西跨度一千多里。龟兹有6970户,81317人,控弦21076骑,是塔里木盆地人口与兵力最多的国家。

龟兹与车师、楼兰都是吐火罗人,见汉军攻破车师和楼兰,可以说敌意甚浓。龟兹大小城邑紧闭城门,汉军中的恶少年病的病,逃的逃,伤病者任由风沙掩埋、苍鹰啄食,人数严重缩水。面对龟兹这种大国,李广利不想节外生枝,毕竟此行目的地是大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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