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文】同辈群体还是亲缘结构？政策效果的传递（econimate版）  

张同龙

国家农业制度与发展研究院

华南农业大学

文本源自：econimate

转引自：aJacob Moscona, Awa Ambra Seck. 2022. “Age Set vs. Kin: Culture and Financial Ties in East Africa.” Conditionally Accepted,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社会组织如何影响公共政策？人类学研究表明，不同文化中的社会联系模式各不相同，这可能会影响经济联系的模式。这表明，社会结构对经济政策的广泛影响至关重要，但有关这一问题的定量研究却十分有限。

本文通过研究社会结构的长期特征如何影响公共政策的分配效应，填补了这一空白。本文的重点是基于亲属的社会和基于年龄的社会。在前者中，家庭是主要单位，亲属群体内部的社会联系最为紧密。但在后者，主要的社会单位是 "年龄组"--即一群年龄相仿，同时进入成年期的人。

年龄组组织在西方并不常见，但在世界各地都存在，在非洲尤其普遍。据作者估计，在非洲，有超过 2 亿人生活在年龄组是社会组织重要组成部分的族群中。

从政策角度看，这种区别重要吗？人类学的研究表明，在以年龄为单位的社会中，群体内部的经济联系远远强于家庭内部或代际之间的联系。这对政策的溢出效应有影响，作者利用肯尼亚的大规模现金转移实验对此进行了实证评估。    

2009 年，肯尼亚试行了 "饥饿安全网计划"，旨在通过定期和大量的现金转移减少极端贫困。为评估该计划的影响，48 个分区被随机分配到 "治疗组 "和 "控制组"。两组都确定了有资格获得转移支付的家庭，但只有治疗组的家庭实际获得了转移支付。最重要的是，研究对象包括亲属社会和年龄社会的成员，这使得作者能够比较转移支付的溢出效应在两种结构中的不同。

首先，他们通过估算同组资格与非资格家庭消费之间的关系来衡量同组内经济联系的强度。这样做的目的是检验向符合条件的群体提供的现金转移是否会溢出并影响其不符合条件的同龄人的消费。本图总结了结果。    

在对照组中，无论是基于年龄的社会还是基于亲属的社会，组群层面的资格与消费之间都没有关系。这是有道理的，因为在对照组中没有实际转移现金。但在 "治疗 "组中，出现了一种明显的模式：随机增加其他同组成员的收入会增加个人在年龄组社会中的消费，但在亲属社会中却不会。平均而言，在一个年龄组社会中，每个接受治疗的队列成员都会使外溢组的成员消费支出增加 23 美元，相当于转移规模的 13% 和当地收入中位数的 8%。    

重要的是，这些群体内的联系似乎可以替代家庭或代际联系。作者将小部族作为大家庭群体的粗略替代，结果表明，在以亲属为基础的社会中，小部族内部存在消费溢出效应，而在以年龄为基础的社会中则完全不存在。

这一点值得注意，因为针对成年人的政策通常被认为会给儿童带来好处。例如，养老金计划的好处通常被认为会延伸到儿童身上，因为祖父母会对孙辈进行投资。但 HSNP 试点的结果表明，在以亲属为基础的社会中，养老金补助会导致儿童体重和教育投资的大幅增加，但在以年龄为基础的社会中却不会。    

将分析扩展到国家政策计划时，也会出现同样的动态变化。2011 年，乌干达推出了一项针对 65 岁及以上老年人的社会养老金计划。其中一个明确的目标是改善儿童的福利，因为政策制定者相信养老金领取者会将部分转移资金投入到孙辈身上。但是，与肯尼亚的结果一样，在以亲属为基础的社会中，领取养老金的家庭改善了儿童的营养状况，而在以年龄为基础的社会中却没有任何影响。

在这里，每多领取一年养老金，儿童体重就会增加 0.15 个标准差，儿童营养不良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5.5%。但在年龄组这里，这些影响完全不存在。

这对更广泛的不平等模式有何影响？本图使用肯尼亚的数据，绘制了不同年龄段人群的消费支出。在以年龄为单位的社会中，再分配发生在各年龄组内，而不是跨代。处于生命周期低收益阶段的人--即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消费水平明显低于壮年时期的人。但在以亲属关系为基础的社会中，个人在生命的各个阶段都与他人有着紧密的经济联系，生命周期内的消费相对平稳。    

这说明了不同的社会结构如何驱动不同的不平等模式。以年龄为基础的社会会造成各组群之间更大的不平等，使年轻人和老年人面临更大的风险。但是，当涉及到小部族之间的不平等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在这种情况下，以亲属为基础的社会中不平等现象严重，最富裕和最贫穷的小部族之间存在巨大的消费差异。    

但是，由于年龄组跨越家庭，这种不平等在以年龄为基础的社会中要低得多。因此，这些研究结果表明了社会关系是如何影响经济互动和再分配模式的。这表明，深入了解不同背景下的社会结构有助于为经济和政策分析提供信息。

如需了解更多相关信息，您可以查看论文中的其他相关参考文献。

其中包括有关社会结构、风险分担和再分配对经济影响的研究、以及年龄组社会的人类学研究。

摘要：我们研究社会组织如何影响经济互动模式和公共政策的分配后果，重点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基于年龄的社会结构和基于亲属的社会结构之间的区别。在以年龄为基础的民族中，即所谓的 "年龄集社会"，个人被组织成以年龄群为基础的社会群体，其优先级高于亲属关系。人类学研究表明，这些差异对资金转移非常重要，受此启发，我们分析了肯尼亚的一项无条件现金转移计划，并记录了在年龄集社会中，年龄群内部存在大量的消费溢出效应，但大家庭内部却没有，而在基于亲属关系的社会中，我们发现了相反的模式。接下来，我们记录了社会结构的地方差异对国家政策影响的影响。利用乌干达交错推出的社会养老金计划，我们发现在以亲属为基础的社会中，家庭接触该计划对儿童营养和教育投资产生了巨大的积极影响，但在代际关系薄弱的年龄组社会中，该计划对儿童没有影响。

Note：Econimate is a YouTube channel aimed at making economics research accessible and engaging. What questions are economists asking, how are they tackling them, and how does this research help us understand the world around us?

Econimate was founded by Hoai-Luu Nguyen, who holds a B.A. and Ph.D. in economics from MIT and is a faculty member at the Haas School of Business at UC Berke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