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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方面的因素可能对投资回报产生实质性影响。
在传统的财务分析和技术估值之外,通过评估ESG因素,可以更全面深入地评判投资中潜在的风险和机会。
引入ESG评估标准对社会发展固然有利,从概念上来说,ESG投资的主要目的还是财务回报。
目前,很多投资决策中会考虑ESG因素,比如规避ESG风险,不投资于烟草、枪支等对社会有负面影响的行业。
有些积极的投资者会寻求ESG投资机会,比如新能源,或者传统行业的环保升级改造等。
说到对社会发展有利,投资领域还有一个新概念--影响力投资。
招商银行前行长,现任壹基金理事长马蔚华对此甚为推崇,称之为“义利并举”和“金融人的新机会”,并强调“影响力投资比纯粹的公益更可持续”。
全球影响力投资网络GIIN(Global Impact Investing Network) 将影响力投资定义为“通过对公司、组织和基金的投资,在获得财务回报的同时,对社会、经济和环境产生可以衡量的积极影响力。
” 和ESG投资不同,在影响力投资中,产生正面影响力是必不可少的。
而如何评估这种正面影响力在投资业界是一个新命题。
德太投资(TPG)旗下的影响力基金睿思基金(Rise Fund) 提出了影响力评估概念--impact multiple of money (IMM),这一概念专注于私募投资领域。
评估要求以严谨的研究为核心,从定性和定量两方面估算公司核心产品带来的正面影响,并以美元为单位进行量化。
睿思基金的IMM投资门槛是-每1美元投资带来的正面影响力不低于2.5美元。
要说影响力投资离我们也并不遥远,睿思基金已经在中国市场完成了百度金融和中和农信两笔投资。
“义利并举”的使命感无疑是可敬的,资本的力量也很强大。
通过适当的投资决策,为社会发展、环境保护带来积极的影响力,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在带来正面社会及环境影响力的同时,确保良好的投资财务回报,这样两全其美的理想状态在现实中可以完全实现吗?
投资VS回报
全球影响力投资网络(GIIN)发布的2019年影响力投资者调研报告指出,投资者将超过75%的影响力投资投向私募股权/债务资产类别。
由此可见,影响力投资的主战场在私募基金投资领域。
那么影响力投资的收益是否更为出色呢?
加州大学的三位教授(Brad M. Barber,Adair Morse,Ayako Yasuda)在2018年发表了一篇题为《影响力投资》(Impact Investing)的论文,研究对象为私募领域中的风投基金。
论文摘要中写道:
“简而言之,与传统风投基金相比,影响力风投基金的内部报酬率(IRR)要偏低4.7%。
” 即使风险投资的内部报酬率多在30%左右,投资时间跨度为7-10年,影响力基金在财务回报上的逊色也不可忽视。
论文中因此提出了一个WTP(willing to pay)概念--为实现社会或者环境影响力,投资机构愿意放弃多少投资收益。
研究者将投资机构分为10个类别,其中发展机构、银行、保险公司和社保养老金这4类投资机构愿意让渡部分投资收益以确保实现影响力,也仅限于3.4%(IRR)。
研究表明,具有使命感的机构WTP相对比较高。
可见,要践行“义利并举”中的“义”不是件容易的事。
Jed Emerson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担任影响力金融高级别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研究影响力投资长达30年,他看待影响力投资的角度更为不拘一格。
“千万不要把影响力投资看成一种新的投资类别,这只是审视投资的一种视角。
” 在他看来,影响力投资适用于任何投资类别。
哪怕是现金,也可以存入社区银行,通过实现对小企业的融资支持,产生影响力。
从这个角度而言,投资的社会或者环境“影响力”未必容易计算,遑论标准化。
Jed表示,环境影响力的引入不过30-40年的历史,未来20-30年内“影响力“的核算会继续发展,更为标准化。
除了私募基金,在公开证券市场择股投资,无疑将产生影响力。
Jed Emerson在题为《影响力投资手册》(The impact assets handbook for investors)的书中,提到了在公开证券市场开展影响力投资的三个层次:
ESG负面清单,引入ESG 衡量标准(ESG integration)和维权投资者(Activist investor)行动。
可见,在此领域中,ESG投资和影响力投资的界限或许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