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如同上刑,上夜班如同酷刑。这句话用来形容一个即将要在夏天的暴风雨夜听班的无线电报报务员来说,再恰切不过。六个小时的夜班结束,寿命如同缩短了一半。他一边用手抄收着电报,一边眼睛时刻紧盯着收报机上的度数、发报纸上的电码,耳朵还要听着听筒里传播出来的信号,天电的干扰不时折磨着他的耳膜,损害他的健康。如果再碰到一个难缠的对方电台,这一整晚就是一场折磨。一个字问一遍,两个字问一遍,甚至因为信号微弱一个字要问上五六遍,一个小时下来,筋疲力尽也只抄得二百七八十个字。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即便对方结束时发来“Znn,gb,73,88 Sk gm”(此次报务已完毕,再会,亲善,爱吻,早安)的致谢,也难能有个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