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网络游戏玩法的鉴定实务与思考

网络游戏规则的可版权性争议在学界和实务界一直在引发讨论。无论是当前国内学界的主流观点，还是国外的理论界和实务界，大多认同基于思想与表达二分法，游戏规则无法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但是无法否认的是，我国司法实务中一直不乏有判决试图作出突破。例如“太极熊猫诉花千骨案”[1]，法院指出，如果玩法规则具体到了一定程度，产生了足以使人感知作品特定来源的玩赏体验，就能够构成表达。这背后反映出的问题在于，仅仅以游戏规则无法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为依据作出判决，易让人忽视网络游戏规则独创性智力劳动的成果，引起实务界对“换皮游戏”泛滥的担心，只有关注诉争客体的微观区别，才能得到客观评价，使得学界的这一主流观点具备充分的可适用性。笔者认为，从知识产权鉴定的视角，只有牢牢抓住游戏规则中直接表达的作品要素，才能在实务中厘清游戏规则的可版权性争议的难题。

一、网络游戏的类型与玩法

当前主流的网络游戏类型包括 MOBA（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MMORPG（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开放世界动作RPG、卡牌RPG、BRG（竞技游戏）、SLG（策略游戏）等。MOBA类是以多人在线的战术竞技游戏，比如《王者荣耀》；MMORPG主要是玩家选择职业进行任务、打怪、PK和社交的一类游戏，比如《魔兽世界》；在开放世界动作RPG中，玩家探索广阔的开放世界，收集角色和武器，进行实时战斗和解谜，比如《原神》；卡牌类游戏则涵盖了集换式卡牌游戏（CCG）、卡牌RPG、卡牌Roguelike等多种类型，比如《炉石传说》；SLG策略游戏中，玩家在沙盘地图上建设城池、招募武将、发展势力，进行策略对战，比如《三国征途》。BRG竞技游戏中，玩家空降至岛上进行生存竞技，比如《和平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