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刘是2011年10月1日到平顶山的,共在那半年时间。这半年间,“二许”的大批人马一直在平顶山。早在6月19日,“二许”一伙就开始在平顶山活动,小许带队去的,活动了好些天,那时,刚确定是叶县管辖。刘到平顶山后,看守所一带几乎成了商丘警方的地盘,他们大肆行贿,拉关系,花的钱数无法估算。
刚去时,一名驻检给刘说话,刘希望他能帮忙转呈一封举报“二许”罪行的材料,他很重视,也认为案情重大,让刘马上写下来。这一举动,立即就被“二许’走狗知道了,很快,天知道背后发生了些什么事,驻检的态度变了,至少三个月也没将刘写的材料传上去,而且,法院的人都知道刘给驻检送了材料,叶县法院给刘送判决时,刘提出一个问题:他当庭要求揭发“二许”罪行,为什么不予理睬?
法官说“当时太乱了,”转而又说,“你不是把材料交给驻检了吗?”这也是不可思议的事,刘交给市看守所驻检的材料,叶县法院咋能知道?刘想,可能是“二许”走狗一线牵之,防止法官帮刘转材料。
忽然有一天,驻检又找刘,重点问:“你材料上说保存着有被你检举的人的证据,这些证据还在吗?”
“在。”刘很肯定。
他欲言又止,刘看出来了,他想知道证据在哪。他不是办案人员,只是转交一下材料而已,没有必要知道材料在哪里。
过几天,他又叫刘,坐下后,他喘了几口粗气,以缓解紧张的情绪,有些心慌意乱地问刘:“你那些证据不会损毁吧?”
“我把它藏在被子里了”
过了一段时间,律师会见刘,对他说:“你们家又遭非法搜查了。”
刘说:“被子都被撕开了。”
律师奇怪:“你咋知道?”
刘笑了。证据不可能在被子里。
2012年4月5日,法院给刘宣布二审判决,没在提审室宣布,专门找一空地,刘后面站了很多武警,怕他接受不了,撞头自杀。人家不了解他,
只知道他冤。刘才不会自杀呢,再苦再冤再难都不会,许大刚不死,刘不会死!
宣判后,管教把刘的被服拿了过来,直接往等在一旁的囚车上装,刘也被押上囚车。刘有些奇怪,终审判决后,都得在看守所等些天,等省劳改局批文下来后才送,他怎么恁特殊,这边下判决这边就送。
他问看守民警:“把我送哪去?”
管教说:“还不知道呢,咱们先到省劳改局,现办手续,批到哪送你到哪。大方向可能是豫北。”
刘问:“啥根据?”
他说:“你们商丘的人去联系了。”
到郑州后,车停在劳改局外等,刘
被分到了新乡监狱。
那一天,新投劳的人很多,都要先在监狱医院检查身体,一名穿制服的狱医给刘检查后,很惊异,让刘在一旁等等,他向领导汇报去了。
这时,一个戴一都衔的警官走过来,问其他狱医,“谁是刘玉舟?”刘装听不到,其他人都不认识他,还好,刚才那个警官回来了。一都对他说:“郭狱长来电话了,把一个叫刘玉舟的收下。”
这个警官笑了:“干恁多年了,都是托人不让收,还头一回见托领导让收的呢?”
一都说:“人家整他呢,整他的人找的郭狱长。”
警官说:“他身体不行。”
一都说:“先收下再说。”
几天后,监狱通知了刘的家人,他那历尽苦难的妻子带着女儿来看他,女儿看见他光光的头,撇嘴就哭。
刘与妻子隔着玻璃通了十五分钟电话。
第二天,刘被狱方叫到一个办公场所接受问话,狱方严肃问刘昨天与家人会见时说了什么?
刘说:“不是有录音吗,你们听一下,比我现在说的要全面。”
狱方说:“给你明说吧,录音已被商丘公安局拷走,商丘警方又专人在这驻扎,你要是暗示家人告黑状,你将会被带回去,你的家人还得跟着你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