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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立志修行之人来说,求法是生命中的一件大事。
上古时期,以黄帝之尊,尚且不远万里跋涉求道于仙人广成子。如果道缘浅薄,可能终其一生的苦苦追求,也遇不到真师传法。尤其是道门修真之法,实践性很强,讲究的是现世福报,今生成仙,正如师父说的“只有今生,绝无来世”,道法从技术层面来说极其之高,这也就导致了明师难寻,况且道家法脉多为隐传,很难寻觅得到。
我见过很多人为了求法,几年,十几年辗转反侧,舟车劳顿,千里奔波于穷乡僻壤,深山恶水之间,甚至到国外去寻访高人,花费金钱无数,也只得了些术法,或是一些低层次的法门。这倒也罢了,更惨的是被一些邪师、伪师所欺骗、欺辱。
所以邱处机真人曾经感慨说:“人身难得,正法难遇” 。
可谓得正法之难,难于上青天。所以,一旦有缘遇师传法,哪怕只是筑基入门之法,也一定要万般珍惜,勤修苦练,切不可束之高阁。毕竟真法真诀,也不会传给不肯下死功夫的庸人懒人。修法,是为了证道,道乃法之母,一旦成就大道,到达彼岸,可以弃了这个木筏了。学法的目的最终是为了弃法。
明白了法的重要性,下面再谈一谈法和术的区别。
法在术之先,先有法,后有术。术是法的分支,也是法的某种运用手段。术重在用,而法则重在修。也可以粗略地把法看作是术的一种集合。
任何一种法,都是博大精深,包罗万象的,其中涵盖了很多种术。举例来说吧,本门目前所传授的太上金光法,就是一种上乘的大法,往深处修,是可以成就大道的。
当金光法修到一定层次,师父就会透露出一些用法,如何用金光来消业、护身、通灵、预警、辟邪、降魔、治病、招财、度亡等等诸多的功用。所谓法术法术,没有法在先,哪里来得后面的术呢?
可以说,一法成,万术全。同理,大道成,万法成。如果说只是想学专门的护身、驱邪,或招财,实现单一的某种功用,这就是在追求术的功用了。术,只能解决生活中的一些小问题,却不能解决生死的大问题。所以,如果重术法而轻大道,是舍本逐末,愚人所为。
现在很多人口口声声说想学道,其实他们追求的是术而非道。他们追求的是术的神奇功用,可以为自己的生活解决诸多问题。他们不知道,如果是真的要修道,那么这些问题是不能用术法去解决、去回避的。我跟师这些年,没见过家师用他所学的道法赚过一分钱,其实家师所学的秘法中,有不少是可以用于修人间福报的。
但他常常和我说:
一个真正修行之人,就应该做到福也受,罪也受,只有如此,到最后才能修炼到此身成空幻,福罪无所住的地步
。可惜现在的人,立意不纯,爱惜、执着于色身,只贪福报,不肯承担自己的罪过,以这种心态去修道,那能修出什么来?难怪那么多人都贪图术法神通去了。
唉,不求功德只求福德,贪嗔痴三毒,毒害人心,若不去我执,去三毒,纵然学了一身术法,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术士罢了,不是有道之士,若不能解脱生死,学道何益?
当然,我并非贬低术法,事实上,术、法都属于道的一部分,也是大道的显化。
修行之人,可以通过练术、修法来一步步触摸、领悟大道。
比如说止痛,对于高手来说,并不需要特定去画符念咒,只要功力到了,起心动念即是法,心里想一下就可以止痛,符咒都是多余的。
“生态”盖指生命体与其环境的有机联系。生态伦理就是人们对生命存在与生态环境关系的道德观念、基本规范和道德实践。20世纪以来,随着人类对环境危机的广泛体认,生态意识猛然走出专业圈囿,置身公众舞台,被赋予影响人类环境实践,维护全球生态平衡的重任,成为世界显学。道教不是生态学,但其生态伦理精神因其独有的特色而为其他学说和宗教不可替代,否则就不可能衰而复兴,流传至今,影响深远。在伦理认识上,道教以其重视生命的喜乐、宁静、恬淡、朴素和心灵的充实与扩展为特色,关注自我与自然的协调,以人为本,内容简而深、博而约,具有无穷的趣味;在伦理实践上,道教致力于体玄修道,韬光养晦,淡泊名利,求得生命在情感、行为、自然、人伦与文化的互动中长存长立,因此它在对自然生态和人的关系的认识上,表现出开发生命活力的自觉能动性、与自然对象的同一性以及伦理认识的整体系统性。用道教的话来说,就是“自然之道不可违” 1 、“顺乎自然之道”。此自然所指是事物本质之自然、人生之自然、社会之自然。参悟事物、人生和社会之本质,求得生命与本性应有的风格、态度和气象,就是道教伦理追求的目标与精神支柱。
道教生态伦理精神体现在它的精致深刻的内容和吸引世人的内涵中,蕴涵在使它延续、发展久远的生命力中。具体而言,道教生态伦理精神主要表现在六个方面:
一是万物一体的精神。道教所崇拜的最高对象是“道”。道教的宗旨是长生不死,得道成仙。所谓得道,就是通过修炼与大道一体化,因此,道教在中国诸多宗教中是最注重现实生命的宗教。在它看来,世间万物是一体的,自然万物的存在有其合理性,人是天地万物的一部分,应当以生为乐,重生恶死,使生命不断升华。人类也要以平等意识尊重自然万物的存在与个性。早期道教经典《太平经》提出:“天地中和同心,共生万物” 2 ,认为理想的太平世界是人与各个层次的自然事物和谐相处、共生共荣的世界。在道教思想家葛洪那里,万物一体的平等意识也非常明确和丰富,他认为人通过修炼可以实现“长生久视”、“肉体成仙”的理想,这个理想也就是与自然齐一或万物一体的境界。道教还有“生道合一,重人贵生”思想,老子指出,道是宇宙的本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庄子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天地万物,物我一也。”这表明道教注重从宇宙的高度来认识和把握人类的意愿。万物一体的生态伦理精神告诉人们,与自然要和谐相处,营造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的社会。
二是生而不有的精神。与万物一体的精神相关联,道教认为人生最高的境界和准则是产生万物而不占有万物的道德。道教认为,人的肉体修炼、精神完满的最高境界是“道”。“道”是如何产生的呢?葛洪提出:“道起于一,其贵无偶,各居一处,以象天、地、人,故曰三一也。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生,神得一以灵。” 3 并且自认为这是对老子智慧大道的发挥。老子曾指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自然的要义是:“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由之,只有“道法自然”才符合道德的思想。高尚的道德在于繁生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帮助万物而不自恃有功,引导万物而不宰制它们。唐代道教学者、医学家孙思邈就是这种精神的实践者,他的医学理论以天人一体、生而不有说为基础,谓“天有四时五行”,“人有四支五藏”,“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之所同也”,“良医导之以药石,救之以针剂,圣人和之以至德,辅之以人事,故形体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灾。” 4 孙思邈本人“学殚数术,高谈正一”,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品德高尚。道教的这种生而不有的精神具有相当的实践性和普世意义这种实践性和普世意义,提出了世间事物持续平衡发展的观念,揭示出人类要顺应自然,效法自然法则,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才能得心应手,取得成果;如果强行索取,则会适得其反,破坏和谐,不能达到很高的境界。
三是曲成万物的精神。在道教以前,《周易传》有言:“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天地交泰后以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这里指出天道与地道是相对峙而又相协调的,其协调是由人来作中介的。老子将人提到重要的地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既然“人亦大”,那么人就不是仅依附于自然,受制于自然,而要驾驭自然规律。因为人要依靠自然而生存,要与自然进行物质交换。道教于此进而提出:人要三思而行,审时度势,求仙问道而不强作妄为;如果反其道而“妄作”,势必败坏心性,甚至危害人类自身。道教的修习者认为人与宇宙万物是互相感应的,感应的基础在于人和万物都有灵性,人与物资讯相通。宇宙演化不停,生生不息,人作为宇宙共同体中的一员,应该以促进整个宇宙更加和谐完美为目标,而不应该以毁灭各种自然物的行为来扼杀宇宙的生机。因此,道教不仅给人以一种思想信仰,以安身立命或将注意力放在教义教规的完善和遵守上,求得祭祀、祈祷的肃穆和虔诚,而且将信仰或教义教规具体化为各种道功、道术,进而形成操作体系,引导众信徒去实践力行。可以说,道教是重视道、术、行的宗教,既重视“道”的提升,又积极提倡功法和炼养术。真正的道徒对道教真谛的切实掌握,在于不仅要懂得它的基本宗旨,或具备其虔诚的信仰,还要作道术的训练,努力积累道功,日进无疆,不断深化和纯正信仰。这样,就充分强调了人类活动的主体能动性,以及人与自然的适应性。人作为天地的中介与协调者,既要顺应自然,又要制约自然变化,加以引导,以曲成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