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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巴格(二)

哲学园  · 公众号  · 哲学  · 2025-06-09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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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作为初创公司的朝臣比他自己做创始人更成功。2013年他与一位二十多岁的蒂尔公司的研究员共同创立了Tlon。用亚文的话说,他对待计算机科学的方式,就像他对待美国政府一样,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狂妄自大”。

亚文的远期目标是建立一个名为Urbit的点对点计算机网络,让用户控制自己的数据,免受责骂、间谍和垄断的干扰。Urbit网络上的每个用户都用一个类似数字护照的NFT来标识。尽管Urbit提倡去中心化,但该系统围绕虚拟房地产的层级模型设计,用户拥有“行星”、“恒星”或“星系”。

在系统的早期草图中,亚文自封为“王子”,但他难以吸引臣民加入他的虚构王国。就像他的政治理论一样,他自己编写的编程语言大胆、晦涩,有时被误认为是恶作剧。一贯反叛的他颠倒了零和一的含义。经过数十年的工作和约三千万美元的投资,Urbit似乎不像一个封建社会,而更像亚文年轻时的Usenet论坛。(行业刊物CoinDesk称之为“一个更慢的AOL即时通讯版本”。)一位前Urbit员工告诉我:“它不像预期的那样运作,”并形容亚文为“世界上第一个计算机科学怪人”。亚文于2019年离开了该公司。

不再需要担心吓跑投资者,亚文全身心投入到自称“流氓知识分子”的生活方式中。他以自己的名字推出了Substack通讯《虚无王子的灰镜》。(如今,它是该平台第三大最受欢迎的“历史”出版物。)他成为右翼播客圈的常客,似乎从不拒绝派对邀请。在旅行中,他经常举办“办公时间”——与读者的非正式、自由讨论,读者多是因自由主义内疚和群体思维而遭到疏远的深思熟虑的年轻人。亚文吸引皈依者的不是他论点的严谨性,而是其散发出的越界能量:他让听众感觉他在授予他们被进步文化极力压制的禁忌知识——关于种族等级、历史阴谋和民主统治的背叛。他的方法抓住了大多数美国人从未学会如何捍卫民主的现实;他们只是被教育相信民主。

亚文建议他的追随者避免参与关于多样性、平等与包容(D.E.I.)和堕胎等问题的文化战争。他认为,更明智的做法是让民主系统自行崩溃。与此同时,异见者应专注于通过建立反动亚文化——一个对抗“大教堂”的文化——来变得“时尚”。与亚文辩论过的左翼作家萨姆·克里斯说,亚文的作品“迎合了那些相信仅凭网络上的怪异想法和曼哈顿的颓废派对就能改变世界的人”。

这类人被称为“异见右翼”,是一群聚集在湾区、迈阿密和下东区微型社区Dimes Square的艺术家和奋斗者的松散群体。这个圈子因对选举政治、疫情封锁和“觉醒主义”的限制感到失望而聚集在一起。恶行信号是这一场景反文化魅力的核心:他们不分享代词或使用官方术语(如“无家可归者”、“拉丁裔”、“参与正义活动的人员”),而是恢复了“同性恋”和“弱智”这样的侮辱性词语。《红恐》播客主持人达莎·内克拉索娃和安娜·卡恰扬是这一场景中最突出的代表。2021年,蒂尔资助了纽约的一场反觉醒电影节,亚文在其中一场爆满的活动中朗读了他的诗歌。Urbit现在主办了一本外观模仿《纽约书评》的文学杂志。保守派评论员索拉布·艾哈迈迪在去年的文章中观察到:“如果你是一个想玩弄尼采和优生学主题的聪明犹太裔美国都市人,你不会加入举着火把高喊‘犹太人不会取代我们’的游行者。不,你会转向异见右翼。”

亚文已成为这个群体中的资深边缘领主,他将这个群体比作七十年代旧金山的同性恋亚文化和文学现代主义的迷惘一代——这些紧密团结的社区成员因作为局外人的感觉而结合在一起。他说,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销量很少,但他的朋友,如埃兹拉·庞德和T.S.艾略特,“知道他正在写的东西是好的”。异见右翼的创意人士也是如此,他认为他们的努力被不容忍的“大教堂”忽视了。今年四月,亚文向代理公共外交副国务卿达伦·比蒂提出了一个计划,让“异见右翼艺术家”接管威尼斯双年展的美国馆。

最近,亚文一直在试图将他新获得的文化资本转化为真正的资本。去年,他以“战时首席执行官”的身份重返Urbit,随后几名高管辞职,今年二月他从安德森·霍洛维茨那里筹集了更多资金。根据一篇未发布的Substack帖子草稿,他的新计划是将Urbit推广为一个精英私人俱乐部,他相信其成员注定成为“新公共领域的明星——一个新的Usenet,一个永续的数字雅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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