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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风景》，商务印书馆出版
蛇口，既是个名称，更是个符号；既是片地域，更是段历史。其域也小，其意也大。小者，弹丸陬隅；大者，时代风标。在当下“内生性”变革的大环境下，创新的突破，从观念自觉，到行为自觉，都显得难能可贵。蛇口样板，正浓缩了这样稀缺的“内生性”变革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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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口半岛
1979年7月，一阵隆隆炮声之后，炸开了深圳微波山和大南山之间的山隘，打通了腹地和海岸之间的联系，这是蛇口工业区开山的第一炮。在1980年代拍摄的纪录片《蛇口奏鸣曲》中，把这一刻记述为“中国改革开放第一炮”，炸山意义的不断发酵，“第一炮”因而镌刻于改革开放的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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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开山炮（摄影：朱玉坤 ）
历史总是让特立独行者，在关键节点熠熠发光。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时间的风景》中，用一个个曾经的风华正茂，一个个普通的面孔，以及老厂房、老宿舍，全景式地还原了蛇口四十年从无到有、独成一体的改革进取历程。而每一个关键场景中的一个典型人物的人生跌宕，都透着蛇口文化属性中对于人性的关照。
任何一次触动体制的改革都是不容易的。尽管1978年的蛇口一无所有，然而每一次对于旧有机制的突破，依然需要改革者的担当与来自系统力量的支持，真正的改革从来都是在基层的实践与顶层的良性互动中，螺旋式向上攀升的。在《时间的风景》中，立体地呈现了改革开放中最为典型的一个内在切面。
尽管人人都明白，"超产奖励”可以提高效率，然而蛇口开拓者袁庚，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争议与诘问，即便是4分钱的发放也需来自中南海的支持。小心翼翼的改革脚步，对于即有机制的冲击总是雷声大作。“观念”像大山一样难以撼动，在“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牌反复被撤下，又被重新安装的若干次交锋中，可以看出突破有形边界并不难，而突破无形的观念边界却是何等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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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训班学员正在上课
正所谓四十不惑。《时间的风景》的用意之一，正是对改革内在机理的一次梳理与审视。对于改革开放的成果，无疑是应予珍惜的，但是当中国的经济体量已蔚为可观，新的起跃点在哪里？
自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学界对于供给侧改革的诠释，对于承受短期阵痛的必然性，以及结构性改革的方向，均予以了充分的研讨及明确的制度供给框架。吴敬链先生在其《供给侧改革》一书中，明确提出：“没有产业支撑的增长都是空谈。”
而结构性调整，面对的是“不确定性”，改革必然有得失，有风险。在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对于“供给侧改革”的评估，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曾经做过一个测算，在短期这个改革会让经济增长下降0.3个百分点；对于长期增长，中国经济的潜力可以提高两个百分点。也就是说，经济结构改革，包括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宏观政策之间的协调，是一个多层次、多维度，在动态的正负反馈中螺旋上升的，而不是一个线性的、简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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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达饭堂午餐 （摄影：张新民）
阵痛需要承受，风险需要担当。这需要试错，需要在出现问题时承担责任。但是，这并不容易。在当下“内生性”变革的大环境下，创新的突破，从观念自觉，到行为自觉，都显得难能可贵。蛇口样板，正浓缩了内地尤为稀缺的“内生性”变革的基因。
在深圳的行政区划上，并没有蛇口这么个区域，但是蛇口人却把自己划在了深圳之外，他们把去市里面称之为“去深圳”。这是一个无法简单描述的现象，这样一个有如脉络、气场一样难以形容的事物，我们只能从一个又一个微观触点去感知那种整体存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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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施工中的蛇口工业区总部和码头
在《时间的风景》中，定格了诸多的蛇口特色：打工妹的诞生、维权、对于加班的限制性条款的生成；城中村拥有的宽松空间与完备设施；老旧工厂腾退的市场化运营机制；国际性大公司的孕育成长......
什么是蛇口基因？改革开放、尊重规则、创新创业、勇于担当。在这里已然成为约定俗成的风气，不管蛇口的管理者如何更迭，来自蛇口的这种内劲儿，都会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能固守堡垒的朝气。
从纵轴上看，《时间的风景》展现的是打破计划经济的破冰之旅，在大事件与个体命运的交汇呈现中，展现了蛇口故事普通而生动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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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客 （摄影：杜海彬）
从横轴上看，可以看到蛇口逻辑，就是以港兴产，以产兴城的成长过程。如果把蛇口视为一个平台，那么作为平台管理者，招商蛇口真正承担了营商环境“服务者、运营者”角色，而不是资源分配“参与者”。公共意识，来自于并不任性的权力，以及能够在资源配置中保持着“waiter”心态与角色，而这是市场化与非市场化最大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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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口全景图
时间又一次把蛇口推向了“风口”。创新路在何方？曾经人声鼎沸的客运码头，升级为蛇口邮轮母港；三洋工厂已经逝去，取而代之是“南海意库”的兴致盎然；工业区历经多次转型，到自贸区的又一次先行，蛇口“前港—中区—后城”鲜活而生动，正展现出市场化配置资源的魅力。
在粤港澳大湾区即将奏响一幕宏大的改革开放新序曲中，作为一代又一代蛇口人美好生活的承载者，演绎了无数中国故事的蛇口，让人们对这个“活力之城”的新故事充满期待!
秦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