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黑暗荣耀》半个月，最恨的还是东恩她妈（微信文章未删减版）

最近一周，我先后因为两对母女猛掐人中。

就像是目睹了母性一次又一次的示威反抗。

一是《黑暗荣耀》里，女主文东恩和那个恨不得将她吸血凿骨的疯批母亲。

再是上周的一条热搜，一个23岁的女孩被母亲逼婚催生，最终选择自杀离世。

以上这些，大部分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发问：母女一场，何至于此？

也有人幽幽叹息：我妈跟她们比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母女关系，向来是绿洲，也是沼泽。

咱们先来简单聊聊《黑暗荣耀》中那位像教科书一样标准的毒母：

酗酒，贪财，冷血。

在本就不多的镜头里，她的每一次出场都是对女儿文东恩的暴击。

十八岁的东恩被出了名的霸凌五人组盯上，挨巴掌是日常，卷发棒烫四肢是“奖赏”。

从学校到警局，霸凌者一手遮天，东恩求助无门，只能愤恨地在退学申请上写下他们的种种罪状。

但她等来的是亲妈在收下对方家里的一笔钱后，擅自把女儿的控告书，改成了轻飘飘的“自愿退学”。

母亲拿了钱就销声匿迹，全然不顾女儿的死活。

而东恩蛰伏了十余年后归来复仇，眼看着在她的精心布局下，五人组节节败退。

作为头号霸凌者的朴妍珍，再次想起了东恩母亲这件最趁手，也最致命的武器。

朴妍珍承诺只要能让东恩丢了工作，就会再给她一笔钱。

于是这个撒旦见了也得叫祖宗的女人，不仅去女儿在职的学校大闹一场，还私自向家长们收受贿赂。

像水鬼一样，死死抓住了东恩的脚踝。

黑化后的东恩，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俯视者的姿态。

只有面对亲生母亲的时候，她才少有地绝望到跪地痛哭。

母亲在女儿的房子里纵火，在火光里起舞，庆祝这有毒的母女关系：

所谓母女关系，就是你这一生都斩不断，也烧不尽的。

所谓母女关系，是《面子》里，女儿Wil向妈妈坦白：“我爱你，妈妈。还有......我是同性恋。”

母亲决绝地不肯与她对视：

“你怎么可以一口气说这两件事？一面说你爱我，一面这样伤我的心。”

“我不是个坏母亲，我的女儿不可能是同性恋。”

是《喜福会》里，Waverly隐忍多年终于对母亲发作：

“你不知道你对我有种影响，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我又回到四岁，哭着入睡。”

“因为我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你的欢心。”

是《血观音》里，棠宁那句：

“妈，我是不是你的名牌包，从小让你拎在身上到处去展示。现在旧了就换一个新的对吗？”

而棠夫人还是不肯脱下自己的菩萨假面：“我是为你好，你就不能活得像个人样吗？”

也是《伯德小姐》里，Lady Bird在妈妈又一次的挑剔后，忍不住问：“妈妈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

“但是你喜欢我吗？”

你看每一对母女，妈妈是寻常的妈妈，女儿也是寻常的女儿。

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想象中的母女。

好像我们看到的文艺作品，总是在书写这样扭曲的母女关系。

所以这究竟是一种阴谋，还是真实存在的困境？

我认识的陈可，18岁就独自在国外生活。

她今年27岁，但每次跟母亲打完电话，都会觉得自己的精神疾病又加重了。

“我妈明明那么痛恨自己的婚姻，但她宁愿以死相逼，也要把我推进火坑里。”

当亲妈在电话里崩溃尖叫“为什么别人可以，就你不可以”。

陈可恍然觉得她好像是在质问“为什么我可以，你不可以”。

成年以后，你会发现那条早被剪断的脐带还在链接着你们，只是输送的不再是养分。

朋友小季也跟我说起过，自己这辈子都理解不了、也承受不了来自亲生母亲的嫉妒：

“我不敢在她面前打扮地太漂亮，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把头抬高，因为她老是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注视着我。”

不管是谁夸了她两句，她的妈妈都会用那种看穿一切的语气笑着说：“你很得意啊？”

“有时候我觉得她才像一个任性的女儿，她让我觉得自己永远对她有所亏欠，但就是不肯说我欠了什么。”

而我的远房姐姐，从少女时期开始，几次用自杀的方式对抗母亲。

“我都上大学了，她还会因为我给房间上锁大发雷霆，然后在我的房间里偷装监控。

我交什么朋友，穿什么衣服，选文科还是理科，都是她作主。她甚至还会气我总是对别人笑。”

妈妈的爱就是绝对权威，但这种控制欲，竟然在她结婚以后慢慢收敛了。

“因为她觉得，我已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我有主了。”

她二十几年来都在行使‘母爱’这一强权，最后却因为屈服于男权，对女儿放了手。

母亲一定比女儿先见识过什么是男权，于是在多子女家庭里，常常存在着那么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

半个月前，一对兄妹打赌泡面里到底要不要放鸡蛋的视频上了热搜。

哥哥声称当然要放，从小到大妈妈都是这么做的。

妹妹肯定从来没有这事，妈妈根本没有那种习惯。

两人在节目里当场打电话向母亲求证，妈妈应和着儿子说一直都有鸡蛋。

却在女儿委屈追问为什么自己从没吃过的时候，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而在事后，妹妹却要出来为这件事道歉。

你很难说以上这些不同程度的伤痛，究竟哪个更无法承受。

这伤痛的第二层是，你很清楚母亲也曾是个受害者。

但她却还是要借这血缘将你紧紧箍住，让你走她走过的路。

必须要说，母女关系并不总是病态的。

我们都见过那种让人羡慕的母女关系，比如《黑暗荣耀》里，被家暴的大婶和女儿善雅。

但还是有太多人，既做不了妈宝女，也做不了削肉还母的哪吒。

那我们还有机会跟母亲和解吗？

文东恩跟母亲和解的方式，是终于接受母亲不爱女儿，女儿也不必强迫自己爱母亲。

庆幸于她们的母女关系，所以她也是唯一能亲手把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的人。

上野千鹤子在跟铃木凉美的通信中也提到，自己跟母亲的和解，是不再要求她爱你的同时理解你。

“虽然我没有得到理解，但我得到了真诚耿直的爱。

渴望得到理解是强人所难，我没有渴望理解的理由，也没有这个必要。”

而从我身边的太多例子来看，大部分的母女和解，其实都是自我和解——你理解了母亲，所以算了。

就像我的前同事杨杨突然有一天开始不再指责母亲，而是跟我说：

“我已经不指望我妈能打破她自身的局限性，她不逼我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爱。”

在这些故事里，母亲总是把女儿当成自己的延伸。

而女儿对母亲先是崇拜，再是模仿，接着是批判，最后是原谅。

到底用什么方式原谅，由你决定。

对我本人来说，我真的期待能像上野老师所说的那样：

希望母亲能活得久一些，那这样，我们就可以不作为母女，而是作为两个“女人”来聊聊天。

作者 / 左拉
编辑 / 姜姜
设计 / 　J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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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如何接受

“妈妈不爱我”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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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黑暗荣耀》半个月，最恨的还是东恩她妈

作者 / 左 拉编辑 / 姜 姜设计 / Jane注：图片来自于网络后台回复“加群”，进入读者粉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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