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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匆匆间,我想象着即将工作的和平支行的样子,解放路上坐落着那么多气派高大的原外资银行办公楼,不知和平支行是其中的哪一栋?
当我们在一处简朴的小面脸房前停下时,我惊愕了,这就是和平支行吗?没有高台阶,没有旋转门,没有肥梁胖柱,墙砖已碱化,门窗已老旧,这儿就是银行?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来接人的庾同志已经带我们进门了。进门就是会计营业厅,陈设着三层板的简易柜台、几张大小不一的办公桌。没人回答我心里的疑问,只有清脆的算盘声告诉我,这里就是银行。
踩着嘎吱嘎吱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是拨款员办公的地方,隔壁相连的一间小屋就是行长室。破旧、简陋、寒酸,是我踏入和平支行的第一印象。
入行后,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拨款员(俗称“外勤”)。这个岗位工作的一大难点是写台账,我们需要将每一个建设单位的用款需求精准分类并填写表格,再交由“柜台”控制开支。看似简单,但在实际操作中颇为棘手,比如审查设备拨款,一个大中型建设项目,往往需要购置或加工成千上万件设备。
另一大难点是出外勤,因为工程进度款,要由“外勤”审查签字,这就要求我们必须经常深入建设工地,掌握工程进度,了解建设中存在的问题,而重大建设项目大都建在城市边远地区,于是我们这些会骑车的就常常骑着自行车穿越大半个城市,不会骑车的就乘公交车加步行。
入行初期工作开展的各方面,都是一个“省”字当先。整个支行只有两部电话,会计股一部,二楼一部,行长室和业务人员共用,打电话常常要排队。
因为收到的信函大多用的是结实的牛皮纸,负责信件收发的同事鲍大姐,就把用过的信封翻过来再次使用,就连发给大家的工作手册和有些工作材料,也是用旧文件纸反面装钉的。
1965年,支行搬到长春道,办公条件略为改善,柜台刷上了棕色油漆,但我们依然自己动手制作了客户放置票据回单所需的木格。
当年,在“学雷锋 做好事”浪潮的影响下,人事干部大庚自己花钱置办了理发工具,为大家义务理发;不知名的同事自费为患有肺结核、家里生活困难的老同志订送瓶装鲜牛奶;我带领团员青年慰问一名住院的团员……全支行齐心协力,靠着真情与热忱,组建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后来不久,我的工作由“外勤”转为“内勤”——坐柜台,职责是加强拨款监督,为国家“守计划、把口子”。“柜台”是拨款员的下一步,需要审查建设单位的每一笔开支,无误后,会计员才能记账付款。因为在学校没有学过这方面业务,不甘落后的我只好卯足劲边干边学,所幸很快就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