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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作家保罗·奥斯特,在他最著名的作品《幻影书》里,写了一个喜剧演员的故事。
主人公是个作家,他在经历了人生重创后,看到了默片时代的喜剧演员海克特·曼的作品,被这位喜剧演员的作品抚慰了:“它看得我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但那是我自六月份以来第一次对着某样东西发笑,当我突然感到一股震颤从胸口勇气变成回荡的笑声时,我意识到我的人生还没有走到尽头,我的一部分自我还想继续活下去。”
很多人都有类似的体验,在他们情绪低落的时候,笑,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麻木,还对生活怀有希冀。因此,喜剧演员在明星中,往往拥有奇特的地位,一方面,他们深入人心,甚至权势炙人(西德尼·谢尔顿小说《镜子里的陌生人》中的主人公就是凭借脱口秀成为娱乐豪门),但另一方面,人们又对喜剧演员怀有成见,觉得他们难登大雅,觉得他们缺乏底蕴,声名来得太容易。
其实,笑是一项较高的情绪运动,让人笑,需要极大的知识和阅历储备,需要用极度认真的态度,调动全身能量去进行。所以有人说:“喜剧表演是最高表演”。 著名影评人magasa也说:“他们(喜剧演员)仿佛是生活在人间最后的天堂。”能够演喜剧的演员,演起其它角色来,都是驾轻就熟。
乔杉在成为人们熟悉的喜剧演员之前,有过很长时间的积累。
1984年,他出生在一个警察世家,他的父亲虽然是警察,也特别喜欢文艺,歌唱得很好。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乔杉从小就想当警察:“男人都有这个情结的。觉得当警察很帅,穿着警服,谁都怕你。我爸是老刑警,总出去抓人,小时候就觉得老见不着他。”
▲乔杉和他的父亲。照片来自乔杉在父亲节那天发的微博,在这两张照片后面,爱女狂魔乔杉,还配上了自己和女儿垛垛的照片。
后来真正发挥作用的,却是父亲的文艺基因,他在中学时,就跟着师哥学吉他,组乐队,后来,师哥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他从师哥那里,听说艺术类考生就是考朗诵、唱歌和形体,通过艺考之后不用上课,马上被吸引了,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考了中戏。与此同时,他也报考了警察学校,后来也通过了。
结果到北京参加考前培训班之后,却发现强手如林,难度非常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参加了考试,后来顺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在警校和中戏之间,他选择了中戏,成为04级表演系1班的一员,和刘智扬、张一鸣、刘丰源、张子栋、原维、郑清文、原雨、刘丛丹成了同班同学,佟丽娅也是他们那一级的,和他们同级但不同班。
上了中戏,并不等于就能顺利成为演员成为明星。2016年,在李静主持的《静距离》里,乔杉曾说,他原以为毕业就能火,毕业之后却无戏可拍,起初他还挺乐观的,他妈给他打电话,他说马上就火了,不行到北影厂门口站着,到了北影厂门口,却没人搭理他。他不得不跟他妈妈要生活费,为了不增加妈妈的负担,他精确地计算了自己挨过当前几个月需要多少钱:2200块,结果妈妈也当真汇来了这么多钱。
▲乔杉在李静的《静距离》里,讲述自己的往事。
有那么一段艰难时期,为了赚生活费,他参加各种演出,不错过一切机会,包括下乡演出。朋友拉他参加一个面向农村的“星火工程”系列演出,他欣然前往,每次演出,演一个小品,三首歌,再跳个舞,给80块钱。他们一共七个人,就能包一台晚会。就这么,靠着下乡演出,竟然也过了两年。
妻子莫丹摆过地摊,他去帮忙,但摆地摊的滋味并不好,“多大的舞台,我都没害怕过,但是那天在那个地摊上,我就觉得,喊得好像不好,我就老是想,这个项链,这个毛衣链,五块钱一条,15块钱两条的时候,这不是我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