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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早春,InfoQ的例行年度大会「QCon」在全球相继召开,霍泰稳和他的团队租下北京国际会议中心,接纳了数以万计的程序员们。现场也有黑客主题的展台,参展团队演示了通过一个「蜜罐」伪造公共Wi-Fi系统从而轻易捕获接入用户访问数据的互动项目,当数据一条一条的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兴奋和喝彩成为围观的主流情绪,极客从来不会掩饰对于打破规则的动力。
在热门美剧《生活大爆炸》的一集中,加州理工大学的那四名宅男通过电脑发出讯号环绕地球一圈之后,成功突破各种安全权限而控制了自己客厅的电灯开关,他们的美女邻居一脸的懵逼,说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得到的回应相当干脆利落:「因为我们可以(Becuse we can。」
所以也不难理解公众对于阿里处理那几个抢月饼的程序员的态度和技术圈子截然相反,人们很难容忍在自己遵守法律的同时存在另一层面的豁免行为,无论它是基于难以言说的权贵阶级还是拒绝循规蹈矩的「极客精神」。
霍泰稳认为技术的价值不在于保持中立的刻板角色,而在于永远旺盛的创造力量,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出现「一匹更快的马」的解决方案。而在这个过程中,外部沟通和内部沟通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TechCrunch和36氪这些媒体承担的是前者,而InfoQ承担的则是后者。
到了2016年,霍泰稳带领的极客邦科技团队已经超过了一百人,这个规模甚至已经是InfoQ主站团队的三倍多,但霍泰稳仍然焦虑于发展过慢,这才有了MBO交割的做法。
其中并不涉及任何对错之分,只是南橘北枳的差异作祟。
InfoQ在北美并不需要过多的商业化来吸引人才,西方的技术文化追求专注和纯粹,其成功学也并不以做大做强为荣,很多从事开源运动的自由软件作者更是对财富的增长无动于衷,在相对宽容和舒适的生活环境下,这种理想主义得以留存和光大,Floyd Marinescu也乐于将InfoQ维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里,他和团队连办公室都没有,而以Wikipedia式的去中心协作办公模式维持项目,并享受这种「小而美」的自由氛围。
霍泰稳试着将这套经营模板在中国复制——赞助人的情怀付费、志愿者的义务劳动、极简化的管理风格、慢节奏的市场推进等——却总有「使不上力气」的挫败感:
「很多人还是会把InfoQ当作是一个技术博客,你也没办法用这样的组织去雇佣优秀的人才,移动浪潮来临的时候我们就和北美那边沟通说能不能在移动媒体方面做一些投入,但那边认为现有架构已经很好,似乎没有必要大刀阔斧的改动,沟通几轮之后,浪潮就已经过去了,我觉得还是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