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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洛夫和隆施塔特认为,这项研究能够部分解释波罗的海中海鲈鱼数量的衰减。而海洋中的其他鱼类或许也深受同样的残害。
▲ 胃部充满微塑料颗粒的海鲈鱼幼体
论文一经《科学》杂志发表,就吸引了众多新闻报道。很多海洋生态学家也对这项研究评价很高。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生态学家罗赫曼(Chelsea M. Rochman)就专门为此写了一篇文章,称赞了该研究方法和成果。罗赫曼提到,此前研究人员往往在实验中使用了远高于真实剂量的微塑料颗粒,这很容易看出其对海洋生物的影响,但说服力不够。艾克洛夫和隆施塔特则模拟了真实海洋环境中的微塑料颗粒水平,因而更具现实意义。此外,此前的研究集中在细胞、基因表达或个体的水平,艾克洛夫和隆施塔特的研究则关于生态学。罗赫曼认为,这项科研成果有助于促成相应的公共政策。
论文发表5个月后,隆施塔特被一个叫Formas的瑞典基金会授予“未来研究领袖”奖,奖金33万欧元。
目击证人:隆施塔特没有在实验地点待那么久
然而,隆施塔特的同事松丁(Josefin Sundin)读到这篇论文的第一反应,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当隆施塔特在瑞典东部哥得兰岛上的Ar研究站做实验时,松丁也在那里,甚至,她还时不时会帮隆施塔特一把。但她当时见到的实验完全不符合论文描述的规模。而挪威科技大学的尤菲尔特(Fredrik Jutfelt)当时同样在Ar研究站待了几天,他也没见到论文描述中的实验。他们立马意识到,里面有大问题了。
论文提及,实验的进行时间是2015年4月和5月。而松丁声明她在研究站的时间是4月8日到6月16日,对隆施塔特的研究很熟悉,她甚至在隆施塔特中间外出一周时帮她照看了那些鱼。松丁说道,那些微塑料颗粒五月初才运到研究站里,隆施塔特本人是5月4日到的,第二天就开始实验,最后于5月15日离开。松丁还找到了隆施塔特Facebook里的一张照片为证:那是5月16日,隆施塔特在斯德哥尔摩呷着香槟的一张照片。而论文里写道,他们进行了长达3周的实验。
▲ 瑞典东部的哥得兰岛
此外,论文中描述的实验要用到30个1升的烧杯。乌普萨拉大学一份校内杂志的照片显示,当时实验中只出现了18个烧杯,其中15个是0.6升的。
最后,实验所需的海鲈鱼卵要远超隆施塔特手头可用的数量。此外,当时研究站里也没有足够支持实验的梭子鱼。这点松丁表示非常肯定,因为这些梭子鱼就是她提前在65公里外的沼泽里帮隆施塔特抓的。如果说隆施塔特后来自己又抓了一次,就有两点说不通:一是她并不会开车,二是她并未在实验手册里记录。
松丁和尤菲尔特相互确认过后,于2016年6月20日向乌普萨拉大学递交了一份学术不端检举信,要求学校调查此事。其他5位来自加拿大、瑞士和澳大利亚的学者虽然不在Ar研究站,但他们也对该论文抱有极大疑虑,帮助松丁和尤菲尔特联署了检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