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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华尔街不过是一场高杠杆的豪赌,华尔街一些公司的债务与资本之比已经高达了32倍,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才产生了丰厚的回报,但一旦遇到逆风,就必然是灾难级的。所谓次级抵押贷款,说白了就是垃圾债,垃圾债之所以流行,就是流动性过剩的典型例子,在房地产泡沫的高峰期,银行非常热衷于提供房贷,只要签名,你就可以拿到房贷,无需任何证明,只要说胡编一个自己的薪水就成,不会有人调查。然后大家就这样,不断地贷款,不断的买房,不断地换手,推动房价持续上涨。而华尔街则不断地把房贷切割,打包成资产证券化工具,往外出售。换句话说他们把这些垃圾债,都卖给了股市投资者。投资者之所以敢买,也是因为有保险公司的承保,所以大家都在肆无忌惮。都觉得自己的风险很小。
甚至在2007年3月,本伯南克还在强调,次级债带来的金融冲击已经得到控制,然而2007年8月,2万亿美元的次级债市场开始崩溃,贝尔斯登的两个对冲基金崩盘,投资者的风险偏好大幅降低,法国最大的银行巴黎银行甚至叫停了取款业务,理由是无法计算次级债的真实价值。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已经找不到买家了,这个萝卜已经烂在手里了。
这时候所有人,才都看清楚次级债的危险程度,大家都不去接手,那么鼓声停止,花在谁手里,谁就会死掉。贝尔斯登第一个倒闭。雷曼就是第二个。但他的首席执行官富尔德还在做最后的努力。贝尔斯登的破产,对雷曼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他本来还在印度款待大客户,听到贝尔斯登破产的消息,马上坐飞机就往回跑。
后来美国政府牵线搭桥,让戴蒙的摩根大通,收购了贝尔斯登,这让银行体系躲过一劫,接着美联储为投资银行开放贴现窗口,让投资银行也获得了大量的优惠利率的资金。理论上还是有翻盘机会的,但投资者信心十分脆弱,雷曼股价不断暴跌。紧接着就是各家银行,与雷曼停止交易的新闻。这意味着雷曼手上的烂资产,再也出不了手了,也就是说,贝尔斯登在被摩根大通收购之后,就把雷曼推向了风口浪尖。此时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富尔德也找个机构,把雷曼接下。此时财政部长保尔森也不断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他此时也认为,雷曼不断地丧失交易伙伴,可能意味着灾难即将来临。但富尔德还是信心满满的向财长保证,我们会没事的。但随后的股市当中,雷曼开盘就跌了35%。
此时富尔德想提前公布业绩,以增强投资者的信心,但这多少有些此地无银的味道。所以毫无作用,雷曼股价继续下跌,跌幅达到48%。此时全市场都在做空。根本没人敢去接盘。此时只有CDS,也就是信用违约掉期,简单说就是雷曼违约后的赔偿保险,价格是在暴涨的。甚至有人还在双向开仓,做多CDS,做空股价。
此时市场上已经充满了,雷曼要倒闭的消息,富尔德也接到了无数电话。,此时他还嘴硬,说我们有充足的流动性,所以不会有问题。富尔德其实也没说假话,雷曼热衷于使用杠杆,但是也十分注重流动性的管理,他们觉得赌博不是每次都能赢,只有流动性充足,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不顺利的时候,捞回本钱。当年长期资本的倒闭,就给富尔德上了一课,当年雷曼对长期资本的风险敞口巨大,情况也十分危急,好在他们有足够的现金作为缓冲,让雷曼在那场危机当中全身而退。所以尽管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富尔德坚信,充沛的现金,依旧能让他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