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淡江中学
歌最美的还是莫名的赞叹,在大自然里面,不管有词还是没词,那就是由心的赞叹,那是最美的。有苦的时候就发出来,有喜的时候就拿出来,你流泄出来,那才是歌。
银川演出花絮
其实,我心中想写的一首歌——它不一定是一首歌——就是一个大桥。大桥上面我们擦肩而过,那么多的华人、那么多的我们,过了那么多代了只有这么一座大桥。在桥上我们不要擦肩而过,我们真的可以互相诉苦、互相问好。
会有好的作品吗?也不一定。因为越这样的时代越自由,建议越来越多,大家创意越来越大,唱片工业又是越来越夕阳的时候。作歌算是真的又回到以前台语讲的“艺术家,睡地板”的状况。
假如讲到所谓的流畅性,当然会比以前更流畅,但是作歌的那个心是不是那样强?那个企图心或者那种决志是不是那么强?所谓的强是在写某一种歌,而不是说量产或者之类的东西,早就量产了,早就过量了。
我曾经也被(某些节目)邀请说胡老师你来一下,你就陪台湾这几个人,然后他上去第一首不让过,第二首给他过关,第三首你来或者是怎么样。我当场就说对不起我肚子非常不舒服,让我上去休息,让我的律师跟你们聊一聊。
我不是说他好或不好。他对人用计太深了,他对歌用计更深,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配合他写得出想要的歌?什么都被他用尽,他还可以在那个地方安排人家的上下。他把这个变成很像是全民公举出来的,其实都在他手掌里面,不是吗?
所以,作为一个歌者,最重要的是我们不摆弄谁也不被谁摆弄。你要唱什么歌就尽量唱,尽你歌手最舒服的状态唱,慢慢还要带一点点意志在里面。不是说快乐就好了,或者是唱得很爽就好了,不是。Woody Guthrie说世界上好听的歌很多。歌,不是因为好听才去要唱的,而且要唱的话要看它有没有什么意识,有没有意志。
213 最最遥远的路
人家以为我是民歌逃兵,我跑去做原住民运动,不是的,是走到哪里唱到哪里。
那个时候我看《飘鸟集》——印度诗圣的诗嘛。后来我前妻把前面那一段抄下来,就是泰戈尔讲的:
这是最最遥远的路
来到最接近你的地方
这是最最复杂训练
引向曲调绝对的单纯
我想歌就是这样子嘛,所以我才去写第二段。因为那时候我要送给旅北的大专的原住民学生,鼓励他们装备自己,所以我才会写这是最最遥远的路,来到以前出发的地方。这是最后一个上坡,它是会引向家园或田园绝对的美丽。假如你用心一下,虽然我们遍扣过很多远方的门,但最后你会敲你的门进去,最后你会找到自己的人,最后你会走进自己的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