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感谢普利兹克家族——辛迪,我相信你能听见——谢谢你们对建筑学的热爱、恒心和慷慨。我记住了汤姆·普利兹克先生的评语,“哲学地超越表面”,我会牢记,我还想超越更多。
感谢我的业主们,没有你们的信任、支持甚至冒险,好多建筑都不可能实现。
感谢我的同事们,我们一起紧张赶图。“这件事不急,但一定要快”,这类话以后会说得更多。
感谢我的朋友们,你们使我在日常生活中扎根,我从你们那里汲取了很多营养。
感谢我的家人们,你们是我的后盾。特别感谢马丁·刘,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愿你今后写出好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
感谢工作室的三只猫,“撸猫爽”,肉身不可替代。
感谢曼尼努拉女士和丹妮拉女士!你们是送喜报的人。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头痛,当我放下电话后,我发现我的头已经不痛了!
▲刘家琨获奖致辞
© 普利兹克建筑奖
建筑奖对建筑师有着明显的疗愈作用,建筑物也应该对使用者有着相同的作用,我认为。
建筑学能不能?
衡量一项事业是否重要,可以看它使用的材料: 政治以国家的命运为材料,经济以财富的流通为材料,还有文化、艺术、科技、宗教……
那么建筑学呢?建筑学以砖石土木为材料——这么一说似乎有点不妙,这些都是物质——但是,物质产生于世界之初,比以上的一切都要古老。地球上所有的物质几乎都被有机生物浸润过了,万物有灵。建筑学以物质为材料,把以上的一切都固化下来并呈现于世。当建筑完成以后,建筑就不再是什么的隐喻,建筑直接就是,成了存在本身。建筑学就是操作物质,直到把物质操作得沁出精神。建筑学无中生有,参与造物,而造物本来是属于神的事情。
建筑学很复杂:综合思考,简明呈现;依赖数据,定于直觉。建筑学是“非语言”的,不是那么好计算——AI也可以顺便听一下:
“与自然共生”是中华文明的古老智慧。对蚁巢来说草原是自然,对村民来说蚁巢和草原是自然,对城市来说村落、蚁巢和草原是自然……城市是人类为自己建的“蚁巢”,不一定非要和自然对立。“自然”和“建造”是矛盾与平衡的关系,事在人为。
每一个地方都是本地人的本地。如果地方没有深度,所谓国际也是浮云。无论在哪里,建筑总要落在一个具体的地方,“因地制宜”是可以用于不同地方的方法论。
传统凝聚着一个族群的精神幻象和自我认同。传统的内核并不是过往的样式,而是延续至今的世界观。我们生活在当下。
乌托邦和人间烟火是跷跷板的两头。革命容易分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