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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辉读《掌故家的心事》|网搜时代的掌故学

上海书评  · 公众号  · 读书  · 2024-11-02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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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朋辈里,应该要数宋希於最专注于掌故,而我也算写过一些掌故文字,故日常互动甚多。不过,照我的印象,我们对掌故的看法不无距离,甚至是有分歧的。

我以为,掌故有两种:一种是掌故,另一种是对掌故的讨论,不如说是掌故学。第一种掌故,大体得之亲历亲见亲闻,不避主观,体裁皆属随笔乃至札记,而文字多明快可读;第二种掌故,则是对亲历亲见亲闻之轶事的排比和考订,取旁观即客观的视角,虽不采学院式论文的格式,但本质上属于考据文章。以近代以降的名宿为例,前者的代表是郑逸梅,后者的代表是徐一士、高伯雨,各有各的取径,各有各的价值。

但希於对郑逸梅却是不太看得起的。他说郑的文本太多抄撮,太多剿袭,曾有意写《〈艺林散叶〉史源考》或《郑逸梅的洗稿法》。我当然很鼓动他做《〈艺林散叶〉史源考》这样的工作。不过我觉得,在相当程度上,抄撮和剿袭本是掌故学的“传统”,而我读《艺林散叶》甚早,对其书实有偏爱,不免多了些“了解之同情”。希於说郑是以“蹈袭”为“创作”,而我以为“创作”固不妨“蹈袭”,极而言之,抄得不好是“抄袭”,抄得好就是“创作”了。

我以为《艺林散叶》这本书,实为一代名士言行风貌之所寄,跟《世说新语》最是相似:论其内容的简短生动、丰富多彩,是相似的,论其内容的道听途说、东拼西凑,也是相似的。写出了《世说》的刘义庆,就是他那个时代的郑逸梅,所以他需要一个刘孝标来替他作“注”,做补证和纠谬的工夫。而希於也正可以为《散叶》做刘孝标的工作,考其出处,辩其真伪,加其邃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我并非不理解希於的看法。

晚清民国之际,已成弱国,而人材辈出,虽当乱世,而文采风流,可是我们早就远离了那个多姿多彩的年代,还能上哪里去亲历亲见亲闻呢?虽欲做郑逸梅,已不可得,我们就只能做徐一士了。事实上,在实践上,在具体写作上,我跟希於的旨趣是相近的;我们终究受了现代学术的洗礼,都愿意做“实证主义”的刘孝标、徐一士,而耻于做“拿来主义”的刘义庆、郑逸梅。易言之,我们都不是谈掌故,而是做掌故的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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