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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离北京100公里,高铁25分钟,开车1个多小时。程胜强太空舱的体验馆藏身一座高档小区,旁边就是奢侈品购物中心佛罗伦萨小镇,武清的地标式建筑。我去时,房门紧闭,敲了一阵门后,有一个中年人开了门。他穿了一件并不干净的红色polo衫,自称是来武清打工的,交50块在这里住一个月。他并不热络,也没问我的来历,开门让我进去后,便坐在一旁玩起手机,似乎是习惯了陌生人的光临。
房中除了中年人再无其他人,这是个一居室,摆了4组太空舱,每个床位都铺好床单,能够看出经常有人来住。
保洁人员正在更换床单。成都商报 王效/视觉中国
程胜强如果来北京,通常给客户配送和安装太空舱,他的职业生涯大多和建材有关,倒卖过水泥、钢材,投资办过碎石厂,从没与互联网行业有什么关联。硬要说有,就是今年年初,为了拓宽销售渠道,他花钱找人做了公司官网还有手机移动页面,并在阿里巴巴、慧聪网等B2B网站上不定期更新自己的供货信息。
程胜强想找一个贸易公司进行合作,对方负责销售,他负责供货。他隐隐有一个目标,销售规模超过鹏恒。这家位于深圳的太空舱企业是公认的行业第一,他听说鹏恒去年仅12月份就卖出1600多组太空舱,年利润有2000万。
但就如同摩拜ofo改变了自行车厂一样,代建功的二次创业改变了程胜强的太空舱工厂。
京津一带做太空舱的工厂不多,北京两家、天津一家。享睡联合创始人张强和技术负责人周文祺到天津找到程胜强,希望他去享睡做全职的技术指导。选择程胜强的原因是他懂材料能够降低太空舱成本。这一思路和共享单车类似,前端不求牟利,利用互联网模式爆发式扩张,但对后端的成本则严格控制。
起初程胜强并没有答应,他的纠结点在政策风险,“我在北京装过几家太空舱,知道北京的手续不好办,这个门槛是挺高的。”
张强和周文祺来了三次,最后一次程胜强同意了:“在同行业里面我能降低它的成本,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把它卖出去,就想抱个大腿吧。”
关停
7月15日,程胜强租好北京的房子,打算跟着代建功们大干一场。
这一天,一则“北京一共享床铺被警察查封”的消息不胫而走。依据中国新闻网的报道,7月15日中午,本该是共享睡眠的“用舱”高峰期,北京中关村中钢国际广场创业公社的一处“享睡空间”却大门紧闭。一位自称”办公人员”的人士说,共享床铺已被警方查封,具体原因尚不得知。
也是在这一天,享睡上海负责人接到消防部门的电话,被告知睡眠舱存在消防隐患。
15号成为享睡的转折点。
实际上,着手这一项目之时,代建功就意识到风险。他将产品测试分为三个阶段:5月底到6月初,第一个阶段,测试用户需求;6月底7月初,测试定价空间;7月底到8月初和主管部门沟通,了解监管要求。按照原计划,他要在7月18号去工商局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