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但是开工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多么愚蠢,中午短短的一个小时只够从厂房走到食堂,再走回来。学校养成的午休习惯在这里成为了每天最痛苦的折磨,坐在流水线上打瞌睡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实在困得受不了,只能躲到厕所里,靠着门眯一会儿,然后趴在水龙头前用水一直冲,才能慢慢回过神来。跑回流水线的时候自己的工位上已经堆满了物料,后面的人已经在咒骂催促。
每一条流水线都有组长,不允许聊天,不允许做得太慢。那么你以为你做得快就能得到表扬吗?并不是,在一条流水线上有很多人,分很多工序,有些人的工序简单,有些人的工序复杂,你做得太快后面的同事堆物料,脾气好的骂几句,脾气暴的抓起物料直接砸。
到了晚上下班,整个人的精力已经被轰鸣的厂房压榨得一干二净,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洗个澡,看着仅有的一个风扇在头顶苟延残喘。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着早点休息。
但是很奇怪,这样的生活非但没有驱逐很多年轻人,反而把很多年轻人套牢了。他们在轰鸣的厂房里,在拥挤的宿舍里,他们天天喊累但是却离不开这里。我在工厂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就有两个女孩子跳楼。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工厂的处理娴熟而冷漠,把尸体拖走,洒水车冲洗地面,然后机器依然轰鸣,员工依旧秩序井然。
我问年轻的他们为什么不离开,他们反问我——我能去哪里?
电话招生
大一的暑假,我刚刚经历完大学生活的熏陶,开始明白打暑假工并不能挣多少钱,想找一份真正能锻炼自己的工作。于是我找了三个高中同学,两个富二代、一个技术宅,四个人创办了一个工作室,开始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做高中学校的周边文化产品,辛苦了很久,挣了多少就不说了,只能说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