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璇:
您觉得跟当时的起点是联系着的?
娄烨:
当然是有关系的,因为我们就是这么学过来的,所以我们拍电影的时候就不管就拍了,所以困难重重,觉得特别不公平。
张亚璇:
我不知道现在电影学院的教育是不是跟那个时候您接受的东西还是类似的。
娄烨:
我不太了解现在的电影制作,从我的角度来看,比如80年代,我们这批人,第5代之后的那批人,我们做了很多的拍片练习,拍摄作业做的很多,学校也不管我们,你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个短片自己作业拍了,无意识当中制造了一种可能性,也就是在90年代初之后的10年,中国出现的地下电影,也就是说,在学校就学会怎么拍地下电影了,情况是这样的。
张亚璇:
我是这样理解的,我想刚才娄烨导演讲的也是一个特殊的时期,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其实那个时候学院的教育还是强调作者电影理念。
娄烨:
对,我们的功课是大师研究。
张亚璇:
对,我没有研究过今天的电影教育状况,但是有一个直接的感受,我觉得对于产业的强调,远远超过了对作者。
娄烨:
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影响。
张亚璇:
所以是完全不同的理念,也让学生获得不同的营养,是一个重塑。但是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们要在这里讨论所谓的另类教育,我们希望能够探讨或者思考一下电影节这种形式能够在电影教育当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尤其是对年轻导演来说。
我想,请娄烨导演进一步延伸的是你获得了一个有意义的起点,也似乎获得了很多营养,但是在之后的电影工作中,您觉得这些是够的吗?我想,你肯定从不同的途径也在获得不同的营养,来形成自己的电影理念,找到更加成熟的表达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