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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学生真有意思,一进门就说:“我导师说了,让我多干活,少说话。”从这以后,一直到下午离开,她的话就没有停过。
我肯定是话多收不住了。还好,秀兰老师说,她当时不累,在医院无聊,正好喜欢听我讲那些新鲜的事,具体讲什么我忘了,好像有讲电脑操作,当时这对老年人来说,是很新鲜的。2018年,在河南新乡的图书馆史学术会议上,再次见到谢灼华王秀兰二位老师,很开心很亲切,没想到这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记得此事。话匣子这毛病绝对是武大期间练就的。乐观开朗喜欢交谈喜欢认识新朋友,这些都是本科时形成的性格。
2018年在河南新乡会议上见到谢灼华、王秀兰夫妇,师生之间倍感亲切。
与陈幼华师妹、周余姣老师合影
本科期间我就喜欢去图书馆,大四时还在武大图书馆实习过,编目部给我印象最深,当时是一位女主任带我们,我们对新书给完分类号,她都检查并给我们总结,我们学得不错。虽然后来我没做过图书馆业务,但分类编目这些图书馆学核心知识对我以后的工作很有用,因为每个人都需要对知识进行分类组织。
武汉大学图书馆,我上学时经常去的地方,还曾在这里实习
在阅读方面,本科时,文学书和鸡汤类读得多一些,记得读过《红楼梦》、鲁迅老舍冰心张爱玲的书、林语堂《瞬息京华》、巴金《家》《春》《秋》、钱钟书《围城》、当代作品《平凡的世界》《白鹿原》、外国的《堂吉诃德》《飘》《红与黑》《百年孤独》及莎士比亚的戏剧等,还有很多非名著、鸡汤励志类的书或一般杂志,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回过头想,本科时的阅读还是有点乱读,应该更多地去阅读那些人文经典名著(特别是历史、哲学类)以及好的版本。我喜欢写,发表过一些小文章,有些与专业相关,有些不相关(当作练笔)。这一点点小小的进步,得到了老师们的鼓励,于是我更来劲了。
在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以年级第三名的成绩保送研究生了,当年保送的名额挺少的,全院五个班,一共保送了五名学生。我们班保送了两名,还有一个是我的室友林芳。研究生期间我们住在枫园。
王余光老师给我们上课是在大学三年级,讲中国历史文献学,在阶梯教室,讲得相当精彩,既有丰富的知识又讲得有趣(套用后来有一个图书馆员听王老师讲座的评语,说这位老师不是在讲课,是在说书),听得过瘾,讲《尚书》《诗经》《史记》《汉书》,大约讲到“前四史”的最后一部《三国志》,还剩老多历史文献没有讲,这学期就结束了。受这门课影响,我也去找了《史记》《诗经》来读一读。
王老师的课是大学期间少数不用点名也能保证出勤率的,但是王老师给我们本科生的感觉并不亲切,反正是比较严肃,加上他学问大,我们都有仰之弥高的感觉,不敢在课间跟他交谈,担心露出自己的无知(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多余的担心)。后来我有机会保送研究生了,想拜他为师,但是我很没自信,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跟他说:“王老师,我的本科毕业论文想写您的(请您当导师)。”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所以,凡事都要勇敢啊)。然后就问我是哪人,我说是湖南人,他就眼睛一亮给我一个题目:“最近你们湖南长沙走马楼考古发现了竹简,你就把这些考古发现的简牍研究写一下吧。”于是,我的本科论文就写简牍形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