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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熬15年,我终于做出了第一本10万+

做書  · 公众号  · 文学  · 2025-04-17 12:01

主要观点总结

文章讲述了编辑对《哪吒》一书的策划、编辑、出版以及营销的过程。编辑从未放弃对畅销书的追求,即使经历了多次失败和转折,仍通过不断尝试和创新,最终使《哪吒》一书成为畅销书。文中还提及了编辑对《哪吒》一书的独到见解,如强调其完整性、人物塑造以及历史背景。此外,编辑还介绍了与作者周楞伽的合作关系,以及对书籍的包装、定价和营销策略的考虑。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编辑对畅销书的追求与失败

编辑对成为畅销书编辑早已不抱希望,但经历多次失败和转折后,仍不放弃对畅销书的追求。

关键观点2: 《哪吒》一书的策划与编辑

编辑在策划和编辑《哪吒》一书时,考虑到了其完整性、人物塑造以及历史背景,并与作者周楞伽建立了合作关系。

关键观点3: 书籍的包装与定价

编辑在书籍的包装和定价上做了考虑,如选择平装书、确定合适的定价,并考虑到了营销成本。

关键观点4: 营销策略与效果

编辑在营销《哪吒》一书时,采用了多种渠道和方式,最终使书籍成为畅销书,并获得了读者的喜爱和认可。

关键观点5: 对书籍的独到见解

编辑对《哪吒》一书有独到的见解,如强调其完整性、人物塑造和历史背景,认为它是一部具有长久生命力的作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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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在以上长达2000字的开胃小菜之后,终于到了言归正传,将《哪吒》端上桌的时候了。


这本《哪吒》的降世,既可以说是源于水到渠成的必然,也可以说是出自无心插柳的偶然。说它必然,是因为我毕竟已经在“古典新编”这块选题领域(套用一个常用的大词)“深耕”多年,作为神话题材的长篇小说,它天然适配于“幻想家”书系;说它偶然,是因为它绝非那种令我魂牵梦萦、苦苦寻觅多年、不做不罢休的“梦中情书”,我不过是抱着一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佛系心态去联系版权,就算没做成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2019年6月,我做的第一本中国题材的书《六朝志怪》出版了。这是一本“繁转简”的图文书,最早在中国台湾出版,留给编辑的发挥空间不大。我当时注意到了《山海经》等神话志怪类图书的热销,想用志怪小说这一相对冷门的题材来开辟一条新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气一掷万金,买下了这本书的版权,天价预付金也刷新了我的个人记录。事与愿违,这本书虽然卖得比一般的外国文学图书要好,但和预期还是差距较大。巧的是,新书上架不到一个月,就诞生了《哪吒之魔童降世》这个爆款,公众号推文也蹭了一波哪吒的流量。这是我同哪吒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更巧的是,在《哪吒1》上映前后两天,我和粟冰箱刚好前后脚完成《花间奇谭》(正式出版后更名为《华夏奇谭》)著作权合同的签约。签这本书是关注到了《白蛇:缘起》等中国神话传说题材动画电影的票房热度(跟后来做《哪吒》的动机如出一辙,卑微的出版业需要抱蓬勃的电影业的大腿),而《花间奇谭》的主打篇目便是白蛇传说。签约前书中并没有收录关于哪吒的故事新编,彼时我和粟冰箱“英雄所见略同”,几个月后他便奉上了名为《莲与鼠》的哪吒故事。这是我同哪吒的第二次亲密接触。


哪吒作为一个神话人物形象,半个世纪以来,借由不同的影视改编作品,经历了逐渐发展和丰满的过程:对于70后和80后而言,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1979年版《哪吒闹海》镌刻在他们的童年记忆当中;2003年版《哪吒传奇》则是无数90后共同的回忆;如今《哪吒1》横空出世,则将哪吒打造成了一个妇孺皆知、人见人爱的现象级IP。在这样的背景下,哪吒之于图书出版业,已经有了隐含的读者基础,是一个值得为之投入的选题宝库。带着这样的思考,我默默等待着与哪吒更进一步的接触。


然而,这第三次接触要延宕到2024年才姗姗来迟。我不知怎的,在豆瓣上邂逅了周楞伽的《哪吒》。身为80后,对这本当年的神作竟然闻所未闻,不过借由豆瓣上的短评,可初步判定这是一部佳作。关于哪吒的绘本品种繁多,数不胜数,几乎全是面向儿童的;借影视的东风出版的绘本、设定集等,和影视母体深度捆绑,鲜有标新立异的突破。能够潜下心来,以哪吒为主角创作小说的作家可谓凤毛麟角,而在这几本屈指可数的哪吒小说中,周楞伽的《哪吒》脱颖而出,成为其中的翘楚,历经岁月的洗礼和检验,依然不失其锋芒。豆瓣100多位读者为它打出的9.3分便是一个明证。联想到被翘首期盼多年的《哪吒2》,我感觉这是一个值得尝试并可寄予一定希望的选题。我一面安排同事小高做书稿的初审,一面通过朋友打听周楞伽后人的联系方式。


因为电影尚未宣布上映日期,我们也被多部亟待出版的书稿缠身,所以我们并未将这个选题设置为优先级。一晃半年过去了,版权终于联系到了,小高却因个人原因决定离职。彼时我刚刚完成洋洋近百万字的《封神演义:绣像珍藏版》的审读和编校(这本书也是瞄准了电影《封神三部曲》第二部而做的),身心俱疲,本打算放松一阵,由小高完成书稿的初步打磨;然而,出于直觉,我猜测被影迷苦等五年的《哪吒2》也许会在2025年春节档或者暑期档上映,如果不全力以赴地在2024年底把书做出来,很有可能会错过电影上映的黄金销售期。我把书稿发给同事小夏,打算拉她入伙;她几乎一口气读完(侧面印证了这本书的可读性),可好巧不巧,她这时接到通知,要作为省队代表接受封闭式培训并赴京参加全国编校技能大赛,11月大部分时间都无暇处理书稿。


于是乎,我只能亲自撸袖上阵,无缝衔接地从哪吒只是卡司之一的《封神演义》跳转到哪吒成为领衔主演的《哪吒》。除非是专业性极强的选题,原创书稿其实比翻译书稿更好编,因而我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把书做出来;但光我一个人还不够,得在一个月之内走完从选题申报到核批CIP的一系列流程,得按出版规定完成三审三校,得完成从内文排版到封面设计这一套一般而言是慢工出细活的工作。感谢领导和同事们的大力支持和配合,这一切障碍都在预定的付印日期前被扫除干净。


周楞伽先生(1911—1992)是海派作家,原属“鸳鸯蝴蝶派”, 新中国成立前出版过《炼狱》《中国抗战史演义》等长篇小说,甚至还翻译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一位能写能译的文坛全才。抗战结束后,转而从事编辑行业,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度过了后半生,整理校注有《裴铏传奇》《剪灯新话》《殷芸小说》《裴启语林》《绿窗新话》等古籍,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古典文学专家。在专业的辑注工作之外,周先生还“不务正业”地创作了许多以神话和历史为题的小说,《哪吒》是他最为知名的代表作。因为他古典文学功底深厚,所以写起历史和神话小说驾轻就熟,各种典故和史实信手拈来,行文也颇有明清白话小说的古雅之风,却又带着现代市井文人的幽默和俏皮(如读者所言,“比白话生动,比文言亲切”),让人读之如饮甘霖。作为一个从事对口的外国文学编辑工作,却半路出家,一头扎进幻想文学世界的英语专业毕业生,我与周先生心有戚戚焉,编起稿子来心情舒畅,收获颇丰。


然而,《哪吒》毕竟成书于上世纪80年代;从此之后,整整四十年时间,中国读者一直无缘得见该书的完整版——该书的连环画改编版由河北美术出版社于1985年出版后,于2002年、2018年两度再版;该书的节选本(收本书前十九回,而本书共计三十回)以《哪吒的故事》为名,于2021年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我既然要做完整版,只能以80年代的旧版为底本。囿于时代和本书文风的限制,旧稿中多有不符合当下出版规范的字词和表达方式、偶尔的细节讹误以及冗余的注释,我逐一做了调整和修订。比如“的得地”混用的情况,比如“四大部洲”的名称,比如“普度”“蒙奏”“做我不着”“发昏章第十一”等词的用法和写法,我都和校对老师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为了给本书增添一点古典小说的韵味,从目录到正文标题,都有意模仿明清白话小说的章回体形式。旧版分为三十章,每一章仅以简单的数字“一、二、三……”命名;在征得权利人的同意后,我将它们改成了“第一回、第二回、第三回……”。本书完全沿用了《平妖传》和《封神演义》的版式,甚至一开始也打算沿用它们广受好评的装帧方式——裸脊锁线装,至少我在跟逸书约稿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水墨画师逸书此前已和我有过多次愉快的合作——她为《华夏奇谭》创作了全部插画,给《平妖传》和《封神演义》的封面图上了色。没过几天,她就交来了初稿,是横版插画,哪吒位于封面,龙王贯穿封面和封底。如果要做成裸脊,龙王就会被切成两段,画面的完整性会遭到破坏。于是,因着封面插画的缘故,我将本书的装帧改为常规的平装。封面图定稿相对初稿有较大的调整,但总体而言,依然是这两个人物,主色调依然是红与绿(呼应身披混天绫、穿着荷叶裙的经典哪吒形象),视觉冲击力极强,出色地还原了哪吒闹海的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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