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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摄影“杀死”自己,森山大道称他是50年间唯一宿敌

理想国imaginist  · 公众号  ·  · 2017-06-22 17:47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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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祖屋在他幼年时因二战空袭被烧毁,母亲又在他高中时去世,导致中平对子宫式的“根源性场所”兴趣缺缺,高中毕业进入东京外国语大学西班牙语系就读后,他就成了东京这座巨大都市的流浪者。极有语言天赋又充满时代敏感度的中平热衷文学、电影和社会运动,甚至写信给卡斯特罗想参与古巴革命,以犀利的观点和张扬的作风成为同学中的领袖型人物。


1960年东京 日比谷公园


1962年毕业后,中平意气风发地进入左翼杂志《现代之眼》担任编辑。在这份带着激进立场的人文杂志中,他的第一份重要工作,是策划诗人寺山修司描写新宿边缘青年的长篇小说《啊,荒野》。但在编辑工作中与摄影师东松照明的相识,却撼动了他原本由文字搭建起的认知体系。东松当时以强烈的镜头语言记录着战后日本颓败与希望共生的风景。寺山与东松——文字与摄影,就像一对结构性的矛盾,贯穿他的前半生,追问着他“做一个诗人,还是做一个摄影师”。


寺山修司《啊荒野》


东松照明作品


在东松的影响下,中平开始在杂志中刊登森山大道的摄影作品作为小说配图,也为高梨丰这样的新生摄影师提供展示作品的版面。1964年,东松送给中平一台相机作为新婚礼物,从此,他便再也无法与摄影分开了。


当时的东京笼罩在疯狂的经济狂热和文化爆炸中,中平和自己的新朋友森山则留恋于新宿里巷的酒吧和咖啡馆与同好们唇枪舌战,“所有的摄影家都成了俎上鱼肉,中平的舌锋锐利得不饶人,把所有人都批了个遍。”两人还在神奈川县的逗子海岸潜水抓鱼,用克莱因的方式拍摄下晃动的海面和冰冷的堤坝。初尝摄影之妙的中平快速地坠入了与影像的恋爱中,像海绵一般疯狂地吸收着这个新媒介带给自己的快感。就连森山都能感觉到对方成长带来的威胁,在日记中写道:“中平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我用很久才完成的事,直接站在了摄影的最前沿。”


森山大道镜头下正在拍照的中平卓马


中平卓马早期作品


最终,1964年12月,中平向众人宣布“时代太糟糕啦,我去当摄影师了”,以“柚木明”为笔名在《现代之眼》刊登了自己的摄影作品后辞职。这也是他第一次公开发表照片,像一个告别的象征,也像一个新生的符号。



2.

我大概不会再拍照了


为什么摄影如此迅速地俘获了中平呢?


如果说那时的他还是凭借隐约的本能在行动,在后来创办杂志《挑衅》时,则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1968年,日本摄影师协会主办了摄影展“写真一百年:日本摄影表现史”。应东松的邀请,中平加入委员会, 通过这份有些保守的工作,认识了大自己10岁的美术评论家多木浩二。多木毕业于东京大学文学部美术史专业,对操弄美学理论去谈论视觉作品驾轻就熟,早早就拿了评论奖。这样的背景让两人甚是投缘,多木回忆这段策展时光时说道:“那时我们总是谈论很多,比如  ‘写真从根本上来说,难道不是一种不充分的表现形式吗’、 ‘写真和语言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世界有很多部分是知识无法到达的,这个想法到了60年代,越发在我心中发酵了。”


《挑衅》


遇到多木的中平像是被重新唤起了对语言的亲近,倾斜向摄影的创作天平又因为语言与视觉之间的张力而重新摇摆,借着这种热度,两人一起创办了摄影杂志《挑衅》,并邀请高梨丰、森山大道、岡田隆彦(诗人)加入。杂志的副标题是“为了触动思想而创作的挑衅性资料”,发刊词在日后被不断引用,成为那个时代文化生态的一个宣言:“如今,语言已经丧失了物质的基础,丧失了真实,成为宇宙中的漂浮物。我们摄影师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眼睛,捕捉语言已经无法捕捉的现实的断片。我们必须为语言、为思想积极地提供各种各样的资料。”在杂志中,主创拍摄粗糙、模糊、失焦的照片,用手中的器械捕捉时代的速度,并配以诗歌、评论讨论个人在世界中的位置。借着《挑衅》的实践,中平发展出他的“记录写真论”,即“写真只有不作为艺术,作为单纯的记录而存在时,才真正可以带来某些东西。”在他的理想状态下,语言是调动逻辑展示出的思考结晶,是自我对世界的整理;摄影则是本能驱动的产物,一个绝对摘除了自我的纯粹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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