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译者后记
我们的出发点是翻译。但后来发现,原来翻译不仅仅是翻译。自由地阅读,精心选出最好的文章,认真地翻译——在这条「翻译之路」上,我们感受到了更丰富的思想与情感,也体验到了久违的自主与自在。不敢独美!决定把沿途的风景记录下来,以「译者后记」的形式,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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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标题:《以为还会活很久,是人生最大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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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 年 1 月 17 日
译者 & 后记:刘小康
关于选题
《以为还会活很久,是人生最大的错觉》一文,由我负责选题与翻译。选题时要读很多文章,有时难免审美疲劳。但错觉一文的开篇当时吸引到了我:
In April, in a small town on a small island in a small string of islands trailing down from the main part of Japan …
轻声默读这个句子。数个 in 与 small 构造了极富连绵甚至催眠的韵律感,仿佛是父母讲给孩子的睡前故事。而整篇文章都是以近乎诗歌的散文行笔。
作者用有质感的文字,讲述了「人生有限」的生命感受。我们常常把「生」看作理所当然,往往对生命之钟的滴嗒声充耳不闻。或许我们需要让自己醒一醒——于是决定选这篇。
关于翻译
作者写下细腻有感的文字,这就要求译者要对文字拿捏到位——不能失了韵味,成为白纸一张。
文章有许多朦胧的意象与抽象的叙述。作为译者,首先要尽力自己的心力进行「忠于原文的」感受,而在翻译中,又要加入「便于读者理解和体会」的考量,尽全力传递原文的韵味。
Maybe the year 1900 sounds far away, to you. It comes closer. My father was born in 1940…
1900年,听起来或许很遥远。我们把镜头拉近些。我的父亲生于1940年……
作者回顾了父亲出生的那个年代、那些早已尘封在过去的人群。那么,我们心中自然浮现出泛黄的旧照、黑白的默片一类跟「过去」相关的意象。
与这种意象亲密接触,最常见的情形无非是接触旧照片,或者看到电影电视的镜头。既然原文的 come closer 体现了一个动态的「接近」,此处就可以将原文的抽象描述具象地转换为「镜头拉近一些」,将读者带入其中,产生类似于表演上的「突破第四面墙」的效果。
The clock is running, only it’s not a clock: It’s a sandglass.
时光在飞逝:人生不是无限转动的表盘,而是所剩不多的沙漏。
字面意义「转动的钟不是钟,而是沙漏」则类似谜语,乍看下似乎难以理解。我们于是要对「钟表」和「沙漏」这两个意象进行探究。
众所周知,时针也好,分针也罢,它们的运动,也即时间的流逝,体现为循环往复的兜兜转转。一个小时过去了,总会有下一个小时。我们似乎也因此产生了错觉:时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死亡的概念离自身还很遥远。
然而沙漏作为计时工具,强调的却是倒计时的紧迫感,和受困于自然铁律的乏力。对比之下,作者描绘的意象梳理清晰了,翻译也就呼之欲出。
而这样需要反复推理、推敲之处,原文还有不少。译文不可能百分百还原作者的思绪,但越梳理文章,就越能对作者的感受产生共情,也就更容易沉浸其中,把握译文。认真翻完,译者就相当于半个作者了。
我的感想
散文体裁的文章,抒发的是作者的主观感受。子女的成长和疏离,让作者感到失落,进而发觉在天伦之乐、岁月静好的表象之下,依旧是死亡如影随形、社会虎视眈眈,从而回顾自己的过往、父辈的过往、乃至更为久远的过去,再展望自己、子女、以及全人类都极为有限的余生。
不同于主流的观点,本文劝告说:「不要等到万事俱备再去成家立业,万事俱备只是一种错觉」。这和我们当今强调个性解放、婚育推迟的全球趋势背道而驰。不过作者并非哗众取宠,而是在实际的家庭生活中有感而发,更显得情真意切、言之有物。
当今,多数人越来越沉浸于媒体和社交网络针对性推送的、符合自己「观点」的资讯,囿于认知上的舒适区。此种情形下,多去看一看、听一听不同的观点,加以思辨,是防止自己异化为无能狂怒的浅薄之辈的有效办法。毕竟,「人生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我们无法预知多年后的自己,是否还是同样的脾气,同样的豪情万丈。为了预防以后「归来却空空行囊」,至少本文可以作为一个警醒,无论你追求的是家庭还是事业,都「不要温驯地走进那个良夜」!
2019/01/23
刘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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