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种卡卡的情况积攒到了前几年达到了一个顶峰,当然也有疫情的原因。
再也不能这样活了!必须刺激一下自己,找个事情做。
有一天我和邻居大豆在胡同里散步
(我们都是租住在北京胡同里的北漂)
,我们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告示,有个人在找他的鸟。我看到这个鸟在树上,我要怎么抓到它送回失主?又不是猫猫狗狗或者人。这个找鸟的事情就像无聊生活中的一个海市蜃楼,你知道它虚无缥缈,忽远忽近,但是它又给你那么一点点希望,最后不了了之。
(感人肺腑的寻鸟启示,电影的起源)
这和我们的遭遇多么相似,就像会出现在一部存在主义且脱力的电影里的场景。
以此为灵感和契机,我们决定拍一个电影。
我们还约定,如果真能拍完,就在朋友酒吧放一下,大家乐呵乐呵,抵抗一下这种生活状态。
但是这事情对我来说实在太抽象了,因为我们都没有完整的拍摄长片经验,也没有完整的设备,没有多少钱和资源,完全属于裸体打怪。
我们研究了一些导演拍第一部电影时的经历,比如诺兰和吕克贝松,发现大家开始的时候都面临类似的问题,他们解决的办法也差不多,
总结起来,就是:
抠抠搜搜,坑蒙拐骗。
1. 确定信念
我们打开加入了 5 年的抠门男子和抠门女子小组,刷了几天,精神赋能一下。
(这很重要,类似附魔叠buff,加精神属性)
。我和大豆商量,拉了个预算,设定一个 5w 的标准,我俩平摊。当时行业停摆,大家收入变少很多
(我们都混迹在视频广告行业)
,于是我们就制定了一个「花最少的钱,玩最久的游戏」的原则:这个片子一定要拍一年四季的景色,让我们这一年都有个事情可做。
2. 剧本的形成
因为穷,剧本必须特别好拍,剧情简单,单一线索。场景调度角色行为也都要非常简单且日常。我们设想了一个线索:两个人花了一年四季找一只悬赏告示上的鸽子,但是他们却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或者在胡同里散步。大豆写好框架,我们就一起聊天,往里面加对白和细节。就近取名,电影就叫
《东四十条》。
这两人就一个叫东四,一个叫十条。
3. 演员和开机
剧本写了一页多,秋天来了,为了落叶的场景,我们决定马上开始拍。大豆开始在朋友圈里筛选演员,她找到两个朋友,一个是张帅
(他也是后来first爆款
《貘之梦》的
导演)
,一个是钱赓
(他是一位行为书法家)
。我们骗他们,这是拍个短片,先试拍一下。吕克贝松在自传《但愿天真》里说,有一次他距开拍还有 15 分钟的时候,在路边便利店用「可以和阿兰德龙搭戏」骗到了一个路人来参演他的电影。相比之下,我们还算善良?
(初代东四和十条)
第一次拍摄后,我们发现张帅面对镜头过于认真,我们决定把他换成杨凯航
(他是独立乐队「踽踽」的贝斯手)
。张帅后来有点伤心。
(最后决定的两位主演:左钱赓 饰十条;右杨凯航 饰东四)
4. 器材和设备
找一个有机器的摄影师,一石二鸟。当时住在附近的摄影师小迪,拥有一台 Red Komodo ,由于这个是原始投资,他最后成为了我们电影的出品人。
(我们最贵的设备:Red Komo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