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和杰姆还沉浸在昨天的事情里,我们实在想不通,坎宁安先生不是我们的朋友吗?怎么突然想要杀了阿蒂克斯似的。
阿蒂克斯解释说:“坎宁安先生现在依然是我们的朋友。
他本质上是好人,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有自己的盲点。
昨天的坎宁安看起来像是暴徒,但暴徒也是人。
你看,昨天一个八岁的孩子就唤醒了他的良知不是吗?
”
我可没有阿蒂克斯这么大度,我扬言开学要让沃尔特受到惩罚。
父亲严厉地告诉我们谁也不许碰他,不许记仇。
随后阿蒂克斯站起来准备离开,并且要求我们今天谁也不许去镇上。可他前脚走,迪儿就来到我家,把我和杰姆一起叫到了镇上。
今天的镇子像周六一样,路上的人络绎不绝,我们看到了平时很难能见到的人。迪儿像个向导一样,为我们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从我们面前走过的人。
我也第一次见到了那浸信会基督徒们,就是他们曾诅咒莫迪小姐和她的花都会下地狱,当然也亲眼目睹了这群人对莫迪小姐和她的花园的蔑视与不满。
开庭时间临近,大家陆续向法庭走去,
我们都惊讶于这个案件的影响力,连一楼过厅都挤满了人。
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陪审团成员们,那是一群看起来生活闲散的老头,不过通过长年对法庭事务的观察,也对法律了如指掌了。
平日里,他们是法庭唯一的听众,今天这样的拥挤嘈杂,似乎使他们很生气。
白人们都进来后,黑人们也开始陆续入场,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座位,这时塞克斯牧师发现了我们,便让四个黑人让出来前排座位给我们,这个位置很好,可以将整个法庭尽收眼底。
传唤警长
陪审团坐在左边的窗下;巡回司法官和另一个人,阿蒂克斯和汤姆背对着我们,泰勒法官在正中的法官席上。
庭审正式开始。
首先是控方律师的巡回司法官吉尔默先生对泰特警长进行询问。
吉尔默先生是个脸蛋光光的秃顶男人,一只眼睛有点斜视,总让人觉得他在盯着谁似的,陪审团和证人们都怕他。
吉尔默先生让泰特先生用自己的话描述一下事发当天的情形。
泰特先生回忆起11月21号晚上,尤厄尔先生神色激动地找到他,说有一个黑鬼强奸了他的女儿。
泰特先生赶紧来到尤厄尔家,他看见被害人被打得很厉害。泰特先生便问是谁干的,她说是汤姆·鲁宾逊殴打并且强奸了自己。
于是泰特先生就抓了汤姆。
这时,换阿蒂克斯询问。“警长,你找医生了吗?有人找过医生吗?”
“没有。”泰特警长回答道。
“为什么没有?”阿蒂克斯有些咄咄逼人。
“因为没有必要,她伤得厉害,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泰特警长回答。
阿蒂克斯又问了一遍是否去看了医生。答案依然是没有。
接着阿蒂克斯要求泰特先生描述马耶拉小姐的伤势。
他说马耶拉的眼眶和胳膊都有些淤青。
阿蒂克斯立刻问道哪只眼睛。
泰特先生的答案模凌两可,很不确定,一会说是左眼一会又说是右眼。但最终确定是右眼受了伤。
泰特先生似乎觉得自己证词的可信度受到了质疑,他立刻说还记得马耶拉小姐脖子也有伤。
可阿蒂克斯已经决定结束询问便打断了泰特先生的话。接着泰特走下了证人席。
庭审进行到这里,没有戏剧性的唇枪舌战,让我觉得有些枯燥乏味。
可杰姆看起来已经胸有成竹的认为阿蒂克斯可以赢了这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