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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就是在这一情势下登场的。天启二年(1622年),广宁(今辽宁北镇市)一战明军惨败,熊廷弼被逮下狱,传首九边,辽东局面一片暗淡。正值此用人之际,袁崇焕以外官赴京朝觐,被破格提拔为兵部主事,紧接着便出任山海关监军佥事,奔赴前线。当时的辽东经略王在晋主张退守山海关,大学士孙承宗视察山海关时,袁崇焕便请求驻守宁远,说明他已注意到宁远重要的战略地位,而他所坚持的修筑宁远、锦州等城为山海关外围防线的策略,相比当时流行的退守山海关的防御主张,在战略上更为积极,明军可进可退,存在更多活动空间。
天启六年(1626年)袁崇焕固守宁远孤城,击退努尔哈赤,辽东迎来一场罕见的胜利。此役之后,袁崇焕趁机请旨,修筑锦州、中左、大凌三城,加强防务。经过此次布置,又成功抵挡住从朝鲜回师的皇太极。天启七年,明熹宗褒奖袁崇焕“十年积弱,今日一旦挫其狂锋”[2],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天启年间,袁崇焕在辽东的成功表明,他一定程度上具备扭辽东颓势的能力。
袁崇焕在辽有年,兼具实战经验与战略眼光,因此,崇祯元年被重新起用时,仍被寄以厚望。他所提出的 “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以守为正着,战为奇着,款为旁着”、“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三条基本方略,切合当时辽东的实际,并且逐一付诸实现。
杀掉毛文龙,是袁崇焕生前的战略败笔,间接为推动清兵入关帮了忙
崇祯二年(1629年),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一事,举措失当。
当时袁崇焕甫担大任,为避免掣肘,请求崇祯皇帝先后取消辽东巡抚和登莱巡抚的建制。毛文龙在皮岛拥兵自重、调遣不灵,袁崇焕此举,应当主要出于事权统一的考虑。
袁崇焕虽然也承认“东江一镇,乃牵制之必资也”[3],但他擅杀毛文龙一事及事后的布置,显得对这一地方的重要性估计不足。东江为皮岛别称,靠近鸭绿江入海口,介于辽东、朝鲜和登莱之间,毛文龙兵强势壮,能从海上形成对后金的有力牵制,时人誉之“海上长城”。
后人所绘毛文龙及其麾下四员大将,毛文龙死后,尚可喜、耿仲明、孔有德、吴三桂皆降清。
毛文龙死后,清军少了这一后顾之忧,同年十月,皇太极率兵与漠南蒙古诸部,绕开袁崇焕在宁远、锦州一带的防御线,从喜峰口以西防御薄弱的长城边隘打开缺口,长驱直入,威胁北京,酿成“己巳之变”。袁崇焕也因此被逮下狱,至罹极刑。
关于这一时期处置的失当,王在晋这样评价:“向使袁崇焕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复叛,夷不叛则西路不可行;不杀岛帅则奴顾巢穴,必不敢长驱而入犯。”作为袁崇焕的政敌,王在晋的说法不无偏见,但袁崇焕的一些“盟友”们,同样也未能给出合理解释。
可以说,即便袁崇焕不死,其生前杀毛文龙之举,也是辽东战略版图上明廷的一大bug。
将“袁崇焕之死”与明朝国运联系起来,来自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