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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是一位30+岁的妈妈,在一次公司组织的直播中,她负责充当“水军”,为主播进行打赏,以增加直播间的曝光度。
在首次体验后,苗苗感觉到了打赏的快感,“慢慢的就有点爱上了打赏”,她开始热衷于观看直播,并频繁打赏。
对于经常观看的主播,苗苗打赏之前会先花上1抖币点亮粉丝团灯牌。点亮的粉丝团灯牌只有几天的时效,时效过后,需要再次点亮,否则会失去粉丝团的资格。苗苗打赏的对象一般是经常关注的几个主播,她会根据他们直播的内容是否有价值而进行打赏,每次会打赏价值几个抖币的礼物,打赏得最多的是“可乐”,价值99个抖币(约10元人民币)。
尽管苗苗不属于很过激的打赏者,但还是偶尔会为了做到直播间打赏榜第一的位置,而略微失去理智。“当时就是一直刷礼物,虽然不是几千几千地打赏,但一晚上刷出几百元,已经是自己的极限。”
“登上打赏榜第一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爽,会有点飘。”苗苗关注的财经博主比较多,相对打赏的人数和金额会相对少一些,花几百元就能坐上了榜单第一的位置。虽然相对比较理性,但苗苗依然会因为自己的级别不够,导致无法打赏给主播更好级别的礼物而倍感苦恼。
相较于苗苗的这种“理智派”打赏群体,杰克的打赏行为便“疯狂”了许多。
如今抖音级别36级的杰克,只要进入到其关注的主播直播间,主播们便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2020年以前,尽管手机里有抖音APP,但杰克几乎没有打开过,更没有看过直播,对于主播和观看直播的人这些行为都很是不能理解,直到疫情导致只能“闭关”在家,杰克便开启了直播打赏之路。
“唱得好、会聊天、长得好都会打赏。”杰克表示,单次100元、200元的打赏到后来都有点拿不出手。尤其是在自己喜爱的主播与其他人连线PK而发出“求保护”的信号时,就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输”。在这个想法的催使下,杰克会一直打赏一直打赏,直到喜爱的主播赢得这场PK赛。
“打赏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在花钱,只有在需要充值抖币时,才想起来自己花的是‘真金白银’,但依旧不会因此而停止。”
杰克所说的PK赛只是这些疯狂打赏者们表达“爱意”的其中一种方式之一。除此之外,为了显示自己比其他粉丝更喜爱该主播,直播间更是频繁上演刷礼物的攀比大作战。
杰克就经常参与这样的“战斗”。杰克告诉燃财经,刷礼物的时候特别容易上头,一般情况下,头脑一热,看见别人刷300元,自己就会刷500元;别人刷1000元,自己就会刷3000元,直到做到该直播间打赏榜第一的位置,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帅。
为了更好地满足打赏粉丝的这些心理,平台还会制定不同的在线观众奖励。如在快手平台,会对在线观众TOP 10的用户设置排名体系,用户送礼进入TOP 10或向上提升,直播间都会触发相应的消息提醒;在线观众TOP 10用户在直播间发评论还会获得专属勋章。
有时候,榜单第一也并不能完全满足打赏者的虚荣心,他们需要让“抖音世界”(所有观看抖音直播的人)里的人注意到自己,这个时候便会触发被称为世界礼物的“嘉年华”。
在抖音的直播间里,一个“嘉年华”价值30000抖币,约合3000元。一旦触发这个礼物,抖音里所有的直播间均会收到如“某人给某位主播刷了一个嘉年华”的提示。
杰克刷过差不多5次“嘉年华”,截止到目前,在打赏上面共计花费近10万元。但自己的打赏行为并不算疯狂。杰克身边有朋友观看直播的时候,只刷“嘉年华”,一晚上刷十多次“嘉年华”的大有人在。
在11月12日的直播中,新抖数据显示,用户“简单”以2404.32万音浪值(约240万元人民币)位列第一名,紧随其后的是贡献了1209.66万音浪值(约120万元人民币)的“啊南很忙”用户和贡献了1110万音浪值(约111万元人民币)的用户“嘿哥”。
快手在其招股书中披露的信息显示,自2017年以来,快手直播月度付费用户规模呈现不断上涨趋势,从2017年的1260万增至2018年的2830万,再到2019年的4890万;直播的月度付费用户平均收入由2017年的约52.5元变为2018年的54.9元,再变为2019年的53.6元,以及2020年6月份变为45.2元。
第三方统计平台小葫芦大数据显示,仅在2020年10月1日-31日,一个月的时间里,包括斗鱼、虎牙、快手、B站、繁星直播、企鹅电竞、网易CC和YY直播等平台,共计产生了47.8亿元的直播礼物收入。相对而言,快手、虎牙平台主播的礼物收入方面位居前列,分别为10.72亿元和10.3亿元的礼物营收,单月超5亿元礼物收入平台有繁星直播、YY和斗鱼。
狂欢背后是一场合谋
如何让打赏者更心甘情愿地掏腰包,是主播、MCN机构和平台最为关注的重点。为了这一目标,各方都会大显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