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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年零7个月,戴威和他的同伴们“非常迷茫”,他们做过山地车网络出租,两个月只有一笔订单;做过高端自行车的金融分期,一共卖出5辆车;做过二手自行车交易平台;与骑行相关的智能可穿戴设备……“每一个方向都是信心满满地推出来,但没什么响应。”
2014年年底,ofo将方向转向骑行旅游,将自行车租给游客,带着他们到处骑行,在这个项目上,ofo拿到了100万元天使投资,之后赶上了2015年上半年资本市场的疯狂。
被疯狂的资本市场驱使,ofo决定:“烧钱!”
给每一个注册ofo骑游应用的用户送一瓶脉动饮料。“烧了1个月就没钱了。现在想想,100万元人民币‘烧钱’那不是开玩笑吗?”但团队当时颇为自得,“当时想,照这个烧钱速度,再给我们500万元,就能做出100万用户来,那就是挺厉害的公司啦”。
但资本给年轻人上了严厉的一课。
“我每天见好几个投资人,居然连一个感兴趣的反馈都没有,非常打击人。我们一开始想,A轮融2000万,两周之后觉得不行,就说融1500万,然后再降到800万、400万,还是不行。你拿脉动换了几千个注册用户,资本一眼就看明白了,现实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浇灭了。”
2015年4月底,ofo账面上只剩400元钱,但2个程序员、5个运营还等着发工资。马上就要从北大考古专业毕业的张巳丁颇为忧伤:
“觉得这个公司要死了,自己毕业后还是要去修文物了。”
那个“五一”假期,戴威在夜里无法入睡,就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闲逛。“那是一个比较深刻的反思。很多年轻的创业者跟我那时候心态差不多,为了什么创业呢?就是为了面子创业,周围都能融到钱,为什么就我们不行?心态非常浮躁。”
在那些深夜里,戴威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走不下去?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方向都不是刚需,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当时我们选择的产品太弱了,只是一个want(想要),而不是一个need(需要)。”
他开始认真考虑大学生们的“痛点”,大学四年,戴威自己在学校里丢了5辆自行车。“我们的设想是,自己采购一些车,也让同学们把自行车交给我们,以‘所有权换使用权’,可以随时随地使用ofo平台上的任何一辆车。没有贡献车的同学则要交纳很少的租车费。”张巳丁说。
ofo无桩共享单车的模式慢慢成型:自行车被装上了密码锁,手机扫码后获得开锁密码,按骑行时间或里程计费。
戴威、薛鼎和张巳丁这些ofo的元老们开始在校园里游说同学,给他们讲解自己的“共享单车计划”。2015年6月6日,终于有人找来,愿意共享自己的自行车。那是一辆破旧的蓝色山地车,ofo以最快的速度给这辆车上了车牌,编号8808。
ofo一直在找一条很长的赛道,起点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