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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外国(星)人get到你的冷笑话?

果壳  · 公众号  · 科学  · 2017-02-09 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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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作者手绘


关于这一点,双语者可能颇有体会。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天我想起一个冷笑话,“有只鸭子叫小黄,它说,‘呱’,于是就变成了小黄瓜。”一个威尔士同学路过,看到我一个人扶着墙笑个不停,非要我翻译给他听。痛苦的半小时过去了,他艰难地说: 我懂了,你在说那种笑话:‘what if a raspberry felt sad? It becomes a blueberry(一个树莓感到悲伤,于是它变成了蓝莓/忧郁莓)’。”


我没法判断威尔士同学是不是真的懂了,树莓/蓝莓在两种语言里都属于“浆果”这个类目,它们的转换是合逻辑的,但小黄鸭/小黄瓜不是。 一个语言类的笑话难以翻译,是因为它所构建的联系在其他语言中并不存在。


比如说,在现代汉语中,“猫”这个字通常指向一种喵喵叫的可爱小动物(或这种小动物的典型动作),同时它和许多指动物的单字共享“犭”这个偏旁,在学习汉语时,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偏旁判断这些字所指的事物具有某种共性。但在其他语言中,词的构成方式、在历史中的演变经历以及它们身处的社会文化可能非常不同,比如英语中的cat这个词和“女人”联系在一起(约13世纪)就要早于它和“狮子”的联系(约17世纪)。


单词本身的变化看似无足轻重,但表现出这些变化的语言本身,却映射着一个社会中的历史文化和观念系统。 在小说里,这种思想-语言的映射关系通过外星人的书面语表现得淋漓尽致。


外星人的“七文”

所对应的外星世界观


理解外星文字(“七文”)是这个故事里最惊人的转折,评论者描述这种文字“复杂得令人迷狂”。语言学家认为它是一种“语标文字”,每个词对应一个语标,用语标间位置变化和语标自身变形来表示关系(比如“我听”是左右书写,“听我”则是上下书写,“我听清了”,就是表示“听”的那个语标发生变形)。书写时用几笔串联起这些语标,哪里方便堆哪里,所以最终出现的是一大团字符,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和表达的意义却可以一目了然。


对这种文字的描述能让我们想象它有多复杂,但无从想象它到底长什么样。 电影编剧据说抱着小说以头抢地好几年,终于设计出一种圆环文字,但书写过程被明显简化,原著党纷纷不买账。 幸运的是,作为中文使用者,我们兴许真见过符合这种描述的字(的极端简化版):


合文:一种中文文字游戏,将多个字通过共享偏旁和少量变形,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字。


不过,中文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了。即使笔画可以共享和变形,我们能够组织进一个图形的字数仍然是有限的,并且需要不少事先计划和练习,不信你用这种方法写个“黑心老板黄鹤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试试。


七文的一段书面语显然需要许多个语标, 每个语标都要根据语义发生变形或组合 ,但书写者在起笔时就能用少数几笔串联起所有的语标。让地球人最想不通的是,他们是怎么做到在书写前就规划好所有语标的变形和位置的?


在物理学家帮助下,语言学家最终解开了这个谜—— 这帮外星人没有时间观念。 对地球人来说,时间流逝,事件依序发生,我们的书写方式也是线性的,对于尚未落定的未来,我们比较方。但外星人是圆的(在原著小说里,它们是辐射对称的桶形生物,不是九层楼高的大王乌贼),他们看着所有的方向,同时体验所有历史,时间顺序对他们并不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


这并不是简单的“知晓未来”,更像是狄更斯所描绘的圣诞之夜:在只有自身相伴的深夜里,过去与未来的幽灵纷至沓来,游荡于这片没有历史的海上的人们,比任何人类都更深刻地意识到了当下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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