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品读|阿•斯特凡内斯库【罗马尼亚】：火车上的爱情故事（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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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和怪雪

在德尔莫内什蒂村的前面是苏恰瓦河，它的两岸又高又陡，足有七八米高。河水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鹅卵石岛，岛上零散地长着些带刺的小草，算是岛上的植物了。一九六七年八月的一天，我和弗洛林拿着钓鱼竿来到这个小岛。我们俩在一起很开心，在那里开怀大笑。我们爆发出的笑声可以被看作是对整个世界的一种蔑视。所以，一场恐怖的暴风骤雨突然而至。闪电雷鸣一个接一个地落在我们左右的斜坡上，到处都可闻到石块被烤糊的气味。当时的情景就好似一个瞎了眼的上帝在疯狂地挥动着鞭子，企图抽打被困在沟壑中无路可逃的我们俩。

我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与身下的卵石融为一体，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闪电在我们所在的深谷里又猛击了一阵。岸边的一裸柳树被雷电击中倒下了，火花四溅；对岸的一块大石头也被击中。然后，闪电突然停止。上天听不到我们的笑声，以为已把我们击中了，所以让山谷恢复了宁静。

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突然我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雪是从下往上飘着的。事实上，气流形成了一个漩涡，而我的窗口摄取的正好是漩涡的上升部分。但我并不急于去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只是让自己沉浸在这种遐想中：雪确实改变了它的方向，是从地面飘向天空。多美啊！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了。那么，我也就不会为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年轻而感到惊讶了。

原载于《世界文学》200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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