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该书强调最多的是关于男性在电视上,特别是情景喜剧中是如何被描述成笨拙的傻瓜的。同时,他们开明的妻子不得不忍受自己白痴的丈夫。流行文化把男性描述成宫廷小丑、傻瓜。而妇女们则是被赋予权力的、讲道理的。最先的例子可以从《家庭改建计划》(Home Improvement,一部美剧)中的男主角提姆·艾伦(Tim Allen)嘟哝着说话看出。
回想起来,我意识到《家庭改建计划》是在重现上世纪50年代的性别动态。剧中这个可笑而成功的男主有着自己的电视节目,自己做老板管理着一整个车库,把自己所有的空闲时间用于修理旧车。然而她的妻子却只能整天忙着打理家务,尽管自己也有正式的工作,但是还是要把母亲和妻子的义务放在首位。
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些。
我不知道是我感觉到男性正在失去社会地位在先,还是我的阅读范围拓展到“厌男症”在先——但我知道这本书让我的这种感觉具体化了。
书店有规定允许员工完全地“检查”一本书并且要跟同事交流一下读后感,认为这样可以提高员工的素质从而更高效地卖书。所以一周后,我回去跟他们讲起这本《传播厌男症》。
通常每个人分享完读后感后,大家都会议论纷纷。但轮到我分享完以后,全场一片静默。“你要知道,这本书的作者的观点有些是很正确的,即使某部分有些极端了。”我说。在场的所有员工都是女性——绝大部分是大学生,一些是老妇人——当我说话时她们开始目目相觑。我觉得自己当时就像在山上的耶稣,说着《登山宝训》,揭示一些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的事。然而事实相反,一个坐在经理前50多岁的老妇人在沉默尴尬中看了我约40秒后,说:“好的。谢谢分享。”那是我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刻。
在那时,即使仅仅是确认有“厌男症”,即使我所说的对他们没有威胁,为什么他们会怒火中烧呢?从那以后,同事们对我的友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
大约三周后,我被炒鱿鱼了。我没证据证明我的被炒跟那次读书交流会有关。这可能跟我当时的混蛋表现有关——我当时很粗鲁,还差点儿跟那些我认为是笨蛋的家伙吵起来。
我当时无比的迷茫,摇摆不定,容易被男权之类的东西影响。我的政治见解全部被打乱了:在认为自己是一个自由意志主义者的同时,却把更多时间用在探索我信仰的天主教上(作为一名自由意志主义者并不是嘲笑独裁统治和等级森严的教会)。在成长过程中,我喜欢上了枪和狩猎,并且想要进入执法机关工作。后来,上了大学,我意识到自己讨厌狩猎并且对执法机关生疑。
后来,我发现自己得了抑郁症。大量的文献研究社会极端组织——例如男权和白人至上主义——这些研究利用了那些生活混乱,信仰冲突的年轻人。《传播厌男症》这本书就是一片鱼饵,而我轻易上钩了。
我的女朋友和我在那年的夏末分手了,我崩溃了。当时我的朋友主要都是女性,我开始从她们中抽身而出,开始和男性玩,从此,我和女性交往的出发点很少是关于建立纯洁的友谊,而更偏向于勾搭她们。
我找到了很多跟我脾性很像的男性朋友,在Web 1.0,社交媒体出现之前的日子,我们在网上交流常用的是聊天室和Angelfire,AOL(美国在线)以及Geocities(雅虎地球村)上简陋的原始微博(这上面充斥着愤怒和恐惧)。我读了一点儿沃伦·法雷尔(Warren Farrell,美国教育家和活动家)写的《男权神话》(The Myth of Male Power),
我接受很多男权主义者高呼着那句玩着文字游戏的话:“我既不是女权主义者,也不是男权主义者”。我会说:“我是一个平等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