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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味,味蕾深处是故乡

人间theLivings  · 公众号  · 美文  · 2017-03-03 21:35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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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为吃惊,年三十了,谁还跑到小饭馆吃盖浇饭啊?但大伯见怪不怪,很快炒好一份端给他。新鲜的韭菜冒着绿油油的热气,满满的鸡蛋颤巍巍地泛着金黄,一瓶二锅头“啪”地打开——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年了。

七八岁的我盯着那个男人不声不响地吃完,起身告辞。他对我家的年夜饭视而不见,对贺年声音也置若罔闻。

多年以后,想起那个异乡的男人低着头大口扒饭的情景,我仍心生酸楚。尽管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家这一团和气的幸福景象背后,只是勉力维持的假象罢了。

如今我也离开家,独自在外边漂泊,今年过年没有亲人陪在身边。可我却一直没有那个男人的勇气,在万家团圆的夜晚孤独地闯进一帘温暖,去目睹他人的幸福。

哪怕那幸福很可能也不是真的。

——啾  啾



总是饺子 | 黑龙江

吃饺子是我从小到大,家里最隆重的仪式。

我爸把吃饺子这个仪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不见饺子不算过节,不见饺子不算迎贵客,不见饺子就不算过生日和过各种纪念日……他可以在短期内做遍各种馅料后再自创,煮出一堆令人匪夷所思的饺子。

曾听过这么一个说法,“爱你的人,总关心你吃什么。”我深以为然,因为我爸就是这样。

每次来机场接我,见面他第一句话总是,“你要吃什么啊?做给你吃。”

我总是摆出一副好养活的样子说:“什么都好。”心里却想,“反正不管我要吃什么,你都要包饺子。”

偶然点了几次菜,不管我说吃什么,我爸都会补一句,“再包点饺子。”

然后我们爷俩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里讨论吃什么馅儿,延展到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有时话不投机,各自生气,暂停一会儿,找话题从头来过。

从齐齐哈尔到我家所在的小城,有143公里,我爸会给家人打电话,嘱咐煮饺子,及家,热腾腾的饺子正好出了锅。

有次在家休假,我妈微信跟我说:“你明天晚上别再跟别人吃饭。”

“为啥?”

“你爸跟我说了好几遍,有一个地方羊肉串好吃,一定要带你去。”

“行,这几天都在家里吃。”

我知道我爸是特别不爱出去吃饭的人。他实在是抓不到我的人影了,就想拿羊肉串来引我见一面。

在我爸眼里,我还是一个贪吃不能自己的小孩子。

来德国之前,我假公济私,跟爸唱过一次KTV,借着酒精发酵,我唱赵薇那个卖萌的《拨浪鼓》。就着歌词,边唱边哭,直至涕泗横流。一闪一闪很多画面晃不出来,又散不尽 ,要离家的离愁却是充沛而又扎实。

小时候,每年我爸都会在我们并不同意的眼神里笨拙地给我们梳小辫子,牵着爬犁,走冰雪路,带上我们姊妹三人去买年货,买红彤彤的绸子,给我们三个买一样丑的新衣服。跟我们打扑克,赢了钱就在我们的嚎叫声中弃牌跑路……

太多情绪消化不了,我哭得不能自己,不管不顾地蹭在我爸怀里抹鼻涕。

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跟我爸那么亲近。

离家前的最后一顿饭,也有饺子。每次我出远门,我爸都不像我妈那么勇敢,可以送到机场不能送为止。他更愿意接我,在第一时间看到我。

临分别,我走到了楼梯口,又跑回去,我爸还站在走廊上亦步亦趋,我上前抱住他说,“爸爸,我爱你。”

——王二美

图 | 关斌斌


焖洋芋 | 甘肃省定西市

从我出生的那个冬月算起,这座西北县城已经记录了我二十余年的光阴。

县城中心有一块类似于方尖碑的建筑物,上面刻着几个大字“中国马铃薯之乡。”后来不知为何,在我记忆开始日渐清晰的时候,那建筑物就被拆掉了。这句话不假,家乡漫山遍野,除了黄土地就是地下的马铃薯。

我们的方言称“马铃薯”为“洋芋”。每到收获的时节,小孩们便去无人看管的地里偷挖几个,再寻个山坡,刨一个洞,垒砌土块,架上干草,开始“焖洋芋”。

焖洋芋讲究手艺,焖得好,外焦里嫩,焖得不好,就是一团黑球。

刨开土堆,三五个伙伴你争我抢,好像在争夺天下至宝,刚挖出来的洋芋太烫了,就在几个人的手上颠来倒去。垫着衣服,直到不再烫手,就掰开洋芋,香喷喷地吃起来。

有时觉得单吃没味,便去山头找几个野果,再找个树叉一躺。

一手拿着果子,一手拿着热乎乎的洋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来,一边一口,美妙极了。

——孟凡起



大集里的柿饼子 | 山东青岛

小时候家里条件一般,但过年父母总会做一些好吃的,母亲把萝卜和猪肉搅在一起,炸萝卜丸子,父亲上集上买一副排骨(肉很少,便宜)放在大锅里煮,但我印象最深的食物却是柿饼子。

我老家镇上每五天有一场大集,通常在腊月二十五这一天,母亲会领着我去赶集。买完了肉和菜,母亲拉着我去副食品市场,走到一家门口,柿饼就进入了我的视线。

红彤彤的柿饼子外包裹着一层类似于面粉的白粉,我看着它发呆,咽唾沫,寻思这东西应该很甜很好吃,但又想到应该挺贵,便不做声。

母亲显然察觉到了,她指着柿饼低头问我:“想不想吃?”我沉默不语,可是咽唾沫的细节又出卖了我,母亲爽快地对老板娘说:“这个柿饼怎么卖?”

从老板娘手中接过沉甸甸的柿饼子,我小心翼翼地一路捧着。回到家,我仔细地端详它,看了一会儿,才轻轻咬了一口,甜蜜溢满了口腔。

“太好吃了!”我一边感慨,一边舔着手指上沾的白粉。

以后的每一年,母亲都不忘给我买一包柿饼,好像没有柿饼,我的年就不完整似的。

多年过去,我上了大学,那次回家陪着母亲去买年货,母亲望了一眼副食品市场,抬头说:“要不买两斤柿饼子给你吃?”恍惚间,母亲的声音仿佛是从十几年前那个大集上传过来。

如今,我在部队战备值班,不能回家,不知道远方的母亲,今年有没有买两斤柿饼。

——木  风



我家今年壮了糕 | 上海市青浦县

“壮糕”又唤“重阳糕”。

“壮”是乡音里的独特称法,唯有做这糕才被称为“壮”糕。

壮糕那天早上,爷爷会背着一袋子梗米和一袋子糯米去镇上碾成粉。到了镇上,爷爷先把米搁在碾米坊,然后领着我去点心店,叫上一份大馄饨让我安份下来,自己再去杂货店买红糖或是白糖、红枣或是什锦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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