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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y 说,网上挑衅提升了他的影响力。「打个比方,如果我给《纽约时报》写信说不喜欢他们对川普的报道,他们会直接把信扔进碎纸机。可
在推特上,我能打破所有机构的阻隔,直接跟作者打交道
,」他说,「我认为这一点在选举过程中很重要。我的推特每四周就会被浏览 150 万次。比起把人们召集起来,问他们:『你们想过如果川普当上总统会是怎么样吗?』,在推特上发表言论,受众要大得多。」
网络暴力的本质是政治斗争
这是无需掩盖的事实。
自由派也会参与到网络暴力中。为两性关系提供建议的专栏作家 Dan Savage 曾发动粉丝力量攻击前宾州上议员 Rick Santorum;于是,只要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姓,出来的结果都是关于男同性行为的卫生问题。[3]猎杀狮子西塞尔的那位猎人,也是饱受网络暴力之苦。[4]
但还是「非主流右派」
把网络暴力变成了主要工具。非主流右派是一个在网络上生根发芽的保守运动,鼓吹男权、反对移民,而且说不定就是他们用《摩登保姆》里的那台电脑[5]创造了川普。川普不仅跟他们立场一致,在玩弄网络暴力上也是一把好手。他人肉了共和党内主要对手 Lindsey Graham,把他的手机号码在电视上公之于众。他还间接指使自己的推特粉丝攻击共和党政策分析师 Cheri Jacobus;因为实在干得太过火,Jacobus 的律师给他发去了律师函,警告他停手。
非主流右派们最喜欢的侮辱方式,就是把那些不敌视女权主义的男性叫做「阿绿」
,这词是从「绿帽子」
改来的。不支持川普的共和党人被他们斥为「绿帽保守党」。
女权主义者在暗中操纵男性;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那就是「吃错了药」,所谓的「药」指的就是《黑客帝国》里那粒让人看清真相的红色药片。[6]他们嘲笑反对者都是「社会正义的卫道士」,认为自由主义团体是故意在玩苦肉计,好赢得同情、掌握权柄。
网络暴力,正是政治激进主义在非主流右派身上的体现;任何排斥网络暴力的行为,在他们看来,都是对民主的抗拒。
全新的文化战争
在这场全新的文化战争中,对抗焦点不再局限于同性恋、堕胎、说唱歌词、毒品,以及圣诞期间打招呼的方式。[7]争论范围已经无所不包:视频游戏、服装广告,甚至翻拍一部 80 年代的普通喜剧都能引发争端。
七月份,因为对 2016 版《捉鬼敢死队》
起用四名女演员做主角积怨已久,网络暴民在推特上骚扰了该片的非裔联合主演 Leslie Jones,用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言论对她进行威胁;还有人在她一张出席首映式的照片上泼了精液,这张图被广泛传播。
由于骚扰过于严重,Jones 一度考虑关闭推特。「我一个人呆在公寓里,感到孤立无援,」她说,「我看着这些诋毁,骂我是同性恋、是黑人,只觉得寡不敌众、不知所措。找警察有用吗?他们马上就弄到了我的邮箱,给我发恐吓信,说要砍了我的脑袋;他们怎么对付黑鬼,就要怎么对付我。他们这么干,并不是想表达什么观点,就是想吓唬你罢了。」
由于参与对 Jones 的骚扰,非主流右派的头头 Milo Yiannopoulos 被推特永久封号。
推特表示,Yiannopoulos 批判新版《捉鬼敢死队》、在推文中称 Leslie Jones 为「黑东西」,并指挥自己的 30 多万粉丝对其进行骚扰。Yiannopoulos 否认这项指控,还表示要求自己为粉丝行为负责十分滑稽。他认为,Jones 是在用苦肉计实现政治目的。「她是好莱坞大片主演,」Yiannopoulos 说,「要做到那一步,没点花样可不行。这件事无非就是一个懂政治、头脑精明的明星在借题发挥、乘机上位。本来是事业有成的女性,却被女权主义弄成了讹人的家伙,我真是替她们悲哀。」
Yiannopoulos 今年 31 岁,是英国人、同性恋,染着一头白发。他曾在自己的《危险同志》巡演期间去大学发表演讲。他说,左派对我们不该说什么话、不该玩什么游戏指指点点,挑衅就是对他们的直接回应。「叛逆是人类的本能需求。我们就是想蔑视权威、保持独立,」他说,「川普可能当不上总统。我可能也树立不了我想树立的公众形象。但我们可以为他人更加大胆的言论争取空间,这就是我们如今工作最重要的一项意义。哪有什么网络暴民,只不过是一群讲真话的人罢了。」
是 2014 年发生的「游戏门」
事件激发了非主流右派运动。在那次事件中,有批评声音指责电子游戏中的女性歧视,而暴民们想方设法要把这种声音从自己的虚拟领地里赶出去。「新千年之初,互联网文化与大众文化是严重隔绝的,」BuzzFeed 互联网新闻编辑、播客节目《Internet Explorer》联合主播 Katie Notopoulos 表示,「这是
一小撮负隅顽抗的人,认为互联网就该是黑暗、可怕的,他们想把大众吓走。
他们的文化就是在讨论版上恶毒地互相开玩笑,已经炼出了厚脸皮。他们
都是训练有素的。」
Andrew Auernheimer 在网上自称为 Weev,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臭名昭著的网络暴民。由于伪造身份和密谋犯罪,他曾经在牢里蹲过一年出头。2014 年,他被放了出来,随后离开了美国,游走在东欧和中东之间。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致力于发布反计划生育的视频,并且操控美国大学里几千台打印机打印出纳粹十字——这也是他纹在胸口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