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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甚至对电影都产生怀疑的时候,「冈仁波齐」反过来给了我一种可能性| 张杨 一席第511位讲者

一席  · 公众号  · 热门自媒体  · 2017-08-12 21:22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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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也没在意,觉得还行吧,脑子还是挺清楚的,我们就赶快上车准备到下一个地方去拍摄。结果一站起来,可能出去大概十几米的距离,两眼就全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就站那缓了一下,过一会儿它慢慢地又能看见了。再往前走几步又黑了。反复了这么三次,到第三次已经摸着车了。但是黑的时间特别长,真的有点双目失明的感觉。

当时我觉得不行,我说赶快给我扶到屋里去。到屋里后有那么15分钟,我就开始浑身发抖。我心想,完了,估计还有15分钟,可能人就死了。真的会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濒临死亡了。


我们还带了一罐子的氧气,赶快把氧气给我插上。氧气输完,半个小时以后,慢慢地就平静了。我说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只有一种可能性,开着车赶快往下跑。

当时我们有一个录音师,他上去的那一天就不行了。所以后来就让导演和录音师赶快坐着车往下跑。我们开了辆丰田4500,那个时候已经是最好的车了。

海拔四千九百多米的地方,其实就快到垭口了,冬天那里全是冰河。



车过冰河的时候,“啪”一下就陷到里边了,怎么弄都出不来。当时司机也傻了:有可能今天又得在这完蛋了。

那时候是1998年,1998年垭口的冬天,可能一个星期也不过一辆车。如果不过车的话,这个车完全拖不出去。你往前走也不行,往下边至少得走一天。所以当时我们一想完蛋了,基本上这点氧气吸完了你人就搁在这儿了。

老天还是比较有眼。过了两个多小时,从山上开下来一辆东风卡车,把我们这个车一下子就给拉出来,拉出来以后司机倍加小心地一路狂奔。其实一下到三千多米人就没事了,高原反应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但在那个高度的时候,你可能就会非常危险。

以前西藏公路不好的时候,青藏线上或者很多开卡车的司机有时候没注意,中午或者什么时候打了个盹然后就感冒了。感冒了他可能没有重视,然后就引起肺水肿。如果三到四个小时开不到海拔低的地方,很多人在半路就去世了。

当时我是完全了解这样的一些背景,知道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所以对我来说,好像有了一个后遗症,或者说心理上的一种惧怕。

后来到2006年左右,我在香格里拉有好几个要好的朋友,他们知道我一直想拍一个关于像朝圣这样的故事。当时我记得我的一个朋友还拿过一个之前别人拍的纪录片给我看,是羊年的时候去转卡瓦格博峰的一个纪录片。

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已经有这个想法,我当时看完就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到西藏去拍一个关于我内心的朝圣的故事。他听完就说,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叫扎西达娃,他的小说你应该看一看,我觉得你会喜欢。

我马上回北京就买了扎西达娃的小说。我一看,里边有那么五六篇小说特别好,而且非常适合去做电影。我和扎西达娃就在丽江见面,见面以后聊到他的这几个故事。

有一篇叫《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这篇小说我觉得它的结构,包括整个设置都非常适合做电影。还有另一篇小说叫《去拉萨的路上》,写一个复仇的故事。

当时我就说,咱们能不能把这两个小说改编成一个电影。扎西达娃听完以后觉得非常有意思,而且也非常有挑战性。所以当时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来做这个改编。

2007年9月份之前,扎西达娃已经改了两稿了。那时候我在北京,就想把整个西藏都转一遍。以前去还是某一个局部,或者说去的时间也都没有那么长。我这次就想一次尽量多地把所有藏区的地方全部转完。一方面好像是在体验生活,另一方面好像又在为《皮绳上的魂》这样一个电影做选景的工作。

我就跟朋友说,9月1号开车奔西藏去。好多人报名,但是真正到快走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人响应这事。结果到了30号晚上,才有一个朋友报名。他之前跟我说在拉萨会合,一看我这儿没人去,就说后天我也跟着你一块走。等到31号晚上,我们又抓了两个人,到9月1号四个人一块上了这条路。

其中有一个人叫杜家毅。杜家毅是以前《洗澡》里的演员,当时是演一个小胖子,唱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我们开了六天左右的车到了拉萨,到拉萨的时候,二毛和扎西达娃就来欢迎我们,坐在一起吃饭。

那一天其实很凑巧,有一个二毛的朋友,是个活佛,叫巴德活佛。他带着两个弟子正好磕了七个月的长头,从青海磕到了拉萨。



巴德活佛就跟我们坐在一起聊,聊佛学,聊他的很多观点。


杜家毅和另外一个姑娘,俩人听了半小时真的就痛哭流涕的,然后跪下磕头。巴德活佛也是我见到过的很多活佛里,我觉得学识非常高的,而且他的普通话很好。所以他的很多道理都是深入浅出,大家一聊就马上都明白。那一次我们俩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当然2007年那一趟,实际上最重要的就是跟扎西达娃又开始讨论剧本、修改剧本。

这个电影里有一个地方叫莲花生大师的掌纹地,当时,我脑子里想象不出来这个掌纹地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所以我想,也许这样的一个电影,包括这样的一个场景,可能最后需要电脑特效、特技才能做出来。

后来我们从拉萨往冈仁波齐走,一直走到普兰,然后再往札达县走。到了札达土林的时候,我突然在那个平台上一看,看到整个札达土林,我脑子里一下子有个声音:这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掌纹地,它已经在这儿了。


扎达士林


电影《皮绳上的魂》剧照中的掌纹地


当时我觉得这个电影是可以拍了,但是实际上由于各种各样客观的因素,到最后在2008年没有真正地去拍成这样一个片子。之后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中间我拍了一个《无人驾驶》,拍了一个《飞越老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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