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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厕所较之前已有不小改进
小侄子的事儿使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二十来岁时,初次在城里用坐便。一挨着那冰冷的瓷器,就觉得两股战战,身后发紧。当时两手攥拳,双脚蹬地,咬牙皱眉,使出一身蛮力,竟都被化为虚空,不能汇于一处。
硬功不行练内功,接着又屏气凝神调息,气沉丹田,各种心法用尽,仍是英雄气短。难不成活人还能给憋死!最后只得雄赳赳,气昂昂,双脚踏上坐便器两边。霎时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快意恩仇,愁眉尽展,那叫一个爽。
然而,现在农村的厕所较之多年前,已经进步不少。我上小学时,学校的厕所都很简陋,只有几堵矮墙,老师们夜里上厕所,还都用着夜壶,早晨起来再把夜壶倒空放置于厕所墙头之上,偶尔还遭到调皮的学生戏弄,被偷偷灌满的夜壶浇成“落汤鸡”。
之后我因工作的关系,经常去豫北地区乡镇送货。一进那里的厕所,我的那个天哪!一口直径一米多的大缸,敞着大口。缸口上担着两条窄窄的木板。方便时,直接蹲上面,一低头,下面就是波涛汹涌。上个厕所,跟飞夺泸定桥似的,若不拿出了几分赴死的英雄气概,还真镇不住这场面。
《人生》里,就有一段是描写主人公高加林,大清早去城里抢着挑粪的事情。城里居民的排泄之物,有的是装在马桶里,早上放在门外,每天都有人来收,不是白收,还要给钱。
有的是公厕,无非就是一些大粪缸。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对于农民就很金贵。每个生产队和城里的公厕对应承包,不相干的人来偷,是要打架的。从“进城收粪”可见城里的厕所改造也是没多少年的事情。
古往今来,中国曾有过辉煌的“厕所文明”
最近看了一篇关于清末老北京的文章。说那时即便天子脚下,也脏的不行,行人随地大小便,路上到处是地雷阵、黄金塔,身着大褂长衫的人们,走路都得弯腰低头,炸开双臂,左一蹦、右一跳,以防中奖。这场面,脑补一下,细思极恐。 有钱人可以坐轿,还好一点。皇帝出来的时候,都要铺上新鲜的黄土,并用清水泼街。
1860年,英法联军打上门,哭着喊着非要派公使进京。真的来了,公使和太太,都觉得味道太大。别的城市,他们可以在城外开辟一个外国人的居住区,就像上海那样,不进城,在一片荒滩(今日外滩)上租块地。可北京的老外,要和皇帝老佛爷协商利益,讨价还价,不得不住进城里,也只好忍受污秽。
1900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对北京城区实行分区占领。俄国人的占领区除了欺压百姓,别的不管。但其他国家的占领区,就严令禁止随地方便。最蛮横的德国人,夜里巡逻,只要听见小便声响,抬手就是一枪。哎!弱国小民,撒个尿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