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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失踪一月后,租客家出现了一口可疑的卤菜锅|异类追踪者19

魔宙  · 公众号  · 社会  · 2024-02-20 23:19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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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

老赵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人软绵绵往地上坐下去,我赶紧搀了一把,扶着他进屋坐下。

“老爷子怎么了?”我看他这样子,像是出了大事。

“我爸丢了!”在我的安抚下,老赵磕磕绊绊把情况讲了一遍,一边讲,一边哭。

“小余,你是警察,你有门道,一定要帮帮我呀!”老赵抖抖索索摘下沾了泪水的眼镜,睁着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盯着我。

看样子,他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

说起来,老赵也不容易,他守着一栋三层的自建房,还有个水果摊,收入并不差,可是他离婚二十年了,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媒人一听说家里有个瘫痪的老人要照顾,就连连直摆手。

这么些年,老赵跟老爷子相依为命,又要做生意又要伺候老人,从来不抱怨,脾气好得很,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可是现在,老赵脸上只有惊惶和恐惧。

“是不是老爷子自己出去遛弯了?”我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阳,想了想问道。

“出去有门槛!”老赵面色焦急,“没有人帮忙抬,他的轮椅根本出不去。”

老赵的这栋房子,我和一个小年轻住二楼,三楼租给了一户做卤菜的人家。

老赵把一楼改成车库,然后在后院起了一片平房,和老爷子住在平房里。

从后院出来到街上,就得从车库过,这车库后门装的是不锈钢推拉门,有一道十公分高的门槛。

我平常在家的时间不多,虽然和老赵还算熟络,但从来没跟老爷子单独说过话,他有多少行动能力,我也不知道。听老赵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棘手。

“小余,你说,会不会有人给我下药了?”老赵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期期艾艾地开口,“前几年,街对面那家的凤莲去医院看望病人,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个外地的农村老太太,老太太神神秘秘抱着一个包袱,说儿子生了重病要救命,手里有块祖传的金砖想卖。”

“凤莲跟着老太太走到胡同里,正伸着脖子看金砖呢,老太太拿出一个小瓶往她脸上一喷,她人就迷糊了,领着老太太回来。那会儿正是上班的点,家里也没人,她把家里的所有现金首饰都给了这老太太。大家都说凤莲是中了迷药。”

让人听话的迷药,那属于是都市传说,受害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贪婪和愚蠢编出来的遮羞布。

这样的都市传说大家都应该听过不少

老赵现在是关心则乱,但推测也得讲究证据。

“这样,我先看看房间。”我换鞋下楼, 老爷子的房间跟老赵说的一样,床铺和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生活用品也都没动过,确实不像是有人进过的样子。

从次卧出来,我又在老赵的卧室转了一圈。

房间里一丝不乱,打开衣柜,冬天的皮夹克羊毛衫挂得整整齐齐,靠窗放的是电脑桌,桌上放着台式机,牌子是惠普。

抽屉没锁,我轻轻一拉就开了,里面放着纸质文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发票夹上压着的一叠百元钞票。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5600块。

老赵在一旁小声说,“就是因为出了凤莲的事,我们邻里街坊的都养成了个习惯,家里少放现金,能存银行就存银行。这五千块钱,还是我周五刚取的。”

有句老话叫贼不走空,看着家里的电脑和现金,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小时候我姥姥家里遭过贼,那可是连香肠腊货带衣服被褥一起都搬走了的。

而且这一片街区房屋密集,住的都是老街坊,陌生人大摇大摆进来掳人,要想不惊动人太难。

“要是有人下药,他为什么不拿钱,不搬电脑,而是带走一个行动不便的老爷子?”我拧紧眉头,看着老赵。

“我觉得,老爷子自己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如果老爷子想出去,看到外面路过的熟人,随便喊一声,人家不可能不帮他。”

“那我问问街坊?”老赵听到我的分析,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一个小时后,老赵再次敲响我的房门,这一次,他满头大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余,没人见过老爷子……你说,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老赵说着,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老赵说他已经挨家挨户问遍了,就连住得远的亲戚,他也打电话问了,一圈下来,没有人来过家里,也没人见过老爷子。

“走,我带你去报案!”看着六神无主的老赵,我果断开口。

老爷子失踪立案后,警察盘查了整片街区的熟人,调出附近街道上的所有监控,什么都没发现,找了一个月,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老爷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派出所的王所长问老赵,老爷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说前几年在门头沟村,就有一个重病老人跑到田里,跳进灌溉的拗井自杀,儿女当时也是报了失踪,找了很久,最后是开春了要种庄稼,抽水时发现井水变臭,这才找到了老人。

保不准……老爷子也是不想拖累儿子。

华北平原比较常见这种灌地的水井

可是老赵不相信,说一定是有人抓走了老爷子。

“警察同志……他们抓走我爸,是为了拆迁!”老赵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们把我爸捏在手里,是想勒索拆迁款呢!”

从去年起就传出风声,说我现在住的这片街区要拆迁,年后,还有几个穿工作服的人来街区测量过面积。当时街坊们高兴的不得了,纷纷计算自己的房子能赔多少钱。

老赵的自建房得有一百多平,又是三层,再带上后院的那片平房,拆迁面积可不小,少说也能拿到几千万。

当时邻里街坊纷纷恭维老赵,说他马上要发财了。

可问题是,街区的拆迁范围上个月已经出来了,老赵的房子并没有被划进去。

警察查证后否定了勒索的可能,老赵又说,那就是有间谍抓走了老爷子,他妹夫是郑州一家兵工厂的工人,间谍是想通过老爷子得到兵工厂里的机密。

先别说那是一个生产零配件的小厂,单就说老赵妹夫一个普通工人,怎么可能接触得到机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赵已经疯魔了。

但万万没想到,我再一次接到派出所的电话时,是去保释老赵。

派出所的王所长认识我,看见我就叹气,“小余啊,你好好劝劝他,这都这么久了,我说实话,老爷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人是要往前看的,他这么倔,迟早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老赵这是怎么了?”我给王所长敬了一支香烟。

“殴打城管!”王所长低头点火,把桌上的材料推到我面前,“他不让我们打电话给他妹妹,熬了半宿,才说让你过来保释。”

我露出一个苦笑,不知道是该感谢老赵对我的信任,还是埋怨他把我拖进这些麻烦里。

老赵这辈儿,只有一个妹妹,上一辈,叔伯已经死了,本地还在走动的都是一些远亲。

老爷子失踪后,老赵妹妹和妹夫专门从郑州赶了过来,妹夫陪老赵在外面四处找人,妹妹在家洗衣做饭,准备各种材料。

待了三个星期,老赵妹夫先回去了,他的假已经全部用完了,换班也换不动了,车间主任天天打电话来催,他再不回去,怕是工作会有影响。

老赵妹妹不放心哥哥,又在北京待了半个月。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走失,到最后竟然成了悬案。

妹夫回去后,老赵在打印店做了份寻人启事,在上面悬赏两万块,寻找老爷子的线索。

他每天提着浆糊桶,到处张贴寻人启事,街道两边的电线杆,超市和商店的外墙,甚至附近村子的围墙上,不管这地儿让不让贴广告,他都是照贴不误。

感觉当时的老赵有些可怜

他这次被拘留,是因为城管要撕他的寻人启事,他拦着不让撕,被城管骂了几句,就突然跟疯了一样,动手打人。

“老赵,你都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年轻一样冲动?”走完程序后,我终于见到了老赵。

老赵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上面还有污渍和干涸的血滴,脸上胡子拉碴,鼻梁上的眼镜断了一条腿,用透明胶带胡乱缠着。乍一看,简直像个乞丐。

“我不记得了!”见到我,老赵推了推眼镜,用手扶住额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头晕得很,昨天的事,什么都记不得。”

我看着他怯生生的眼神,感觉一阵心酸。

之前老赵妹妹在的时候,每天到点会喊他吃饭,晚上会逼他睡觉。妹妹回郑州后,他这生活变得一团糟。

原本那么干净利落的一个人,现在变得邋里邋遢,头发长得盖过耳朵,衣服整天脏兮兮的不知道换,一楼的厨房老是臭烘烘的,家具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没人打扫, 院子里的花也枯了,鸟也死了。

他只要看到一个人,就会拉着对方问有没有见到老爷子。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时间一长,街坊们看到老赵就躲开,说他受了刺激,脑子已经糊涂了。

“老爷子不在你的身边,但你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啊!”从派出所出来后,我领着老赵去了路边的理发店。

他现在的模样太颓唐,先把头发胡子打理了,人的外表体面了,精气神才能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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