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行长听了该要感动了吧。我并没有把这话告诉行长,只是默默地用业绩向行长表白。一直表白到2014年,我手术了一个小肿瘤,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为半麻醉的清醒而后悔,寒冷和恐惧同时上身,我没出息地发抖着说我很冷,多要了一床被子压惊。躺在手术室的我,心里并没有文学作品里面描述的那么多戏:没有悔恨地流下眼泪,并没有好好的回想过去,也没有规划出了手术室之后的人生,没有原谅讨厌我和我讨厌的人。医生在使用剪子和缝合针的时候让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战栗,而接近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的真相的恐惧,才充斥我的整个大脑,让我脊背发寒,一层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心尖。
就像成绩单一样,手术报告的肿瘤被打上良字,我就算打怪升级,通关成功了。但伤口愈合的过程也是撕心裂肺,导尿管被拔掉后,我必须得双膝跪地排尿才能使100%的疼痛降为99%。平时简简单单、平平常常、轻轻松松的上厕所,变成了满清十大酷刑,我在笼罩着垂死味道的肿瘤病房里杀猪般惨叫。
好了伤疤之后,慢慢有所懈怠,饮食无度,磨蹭到深夜晚睡早起,情绪依然不由得自己控制。
次年例行体检的时候,乳腺科医生不乐观地叫我去复查。厦门妇幼保健院给出的复查的结果是:马上住院,马上手术,如果现在怀孕,乳腺马上恶化。第一医院的主任医生说:没有切开我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是癌呢?
那时候就差写遗书了。
我想我大难不死,那么余生都是赚的。
从今以后,有什么想不开的,隐隐作痛的乳腺会告诉我,命更重要。谋生,谋生,如果连最基本的生都没有,那谋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些年,我听闻太多不幸,有业内精英心梗猝死,有亲戚癌症晚期不到三个月痛苦离世,有同事的朋友突遭不测身故。
所以,工作上的挫折真的是世间最小的磨难了,甚至小到不值得一提。
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真的是爱情、婚姻、事业吗?
不!
人都会死,怎么活着最重要。没有健康,神马都是浮云!
真正的赢家,就是活得健康长寿的。
我上班就是为了钱,
跟我谈什么狗屁理想啊。
我的理想是不上班。
2
如果你去过南极游历一圈,
你就不会以为失去工作就失去全世界
朱行长曾经和我说:我们家都在厦门,能去哪里呢?不像铁行长家在北京,迟早是要回北京去的。
是吗?是这样吗?
我在南极行认识的驴友,宁先生一家,去南极前全家住在上海,南极回来后全家搬到了厦门,前不久举家搬到青岛,就像被微风吹着走的蒲公英,哪里舒服往哪儿去。
菲儿去南极前,她没有那么长的假期可以请,但她说,如果不让她请假,她就辞职。
我认识的香老太太,退休了,从此就和姐妹们走上了周游世界的不归路,天天晒着欢乐的九宫格。
我认识的蝴蝶,前不久一人,一娃,一狗,新疆自驾一个月,归来的时候,肌肤上多了阳光烘培过的味道,有种新出炉的喜悦。
在这群人中,我看到了更多不同的活法。年龄根本无法对他们形成任何约束和恐惧,一生都可以拿来追梦,以及体验各种未知。
平凡的人生千篇一律,而不凡的人生万里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