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书评周刊去采访一位学者时,是从一个公共领域中去展现他对这个时代、对这个社会的思考,相信大部分的读者也是从这个角度去理解葛兆光的现实关怀。换句话说,
这些可能和你我都有些许关联。所以稍后的讨论,很期待我们都能作为《余音》的读者来分享阅读这本书和新刊的感受、疑问等等。
我想分享的是,作为记者,在做《余音,还是绝响?》专题时,我阅读葛兆光老师的各种资料、对他采访、沟通过程中的感受和思考。我希望通过这次和大家闲聊,呈现一个大家觉得更加亲近、更加具体的当代学者的形象。
首
先,为什么书评周刊要做《余音》的专题呢?2017年初,当葛兆光3年后再出新书时,学术界和公共领域都非常关注。学术界更关注的,是他的学术著作《历史
中国的内与外》,这本书延续着他在《宅兹中国》《何为“中国”》等前作中对“中国”的关注。而书评周刊更关注的是学术史随笔《余音》,因为它更适合公众阅
读。葛兆光从自己对中国宗教、思想和文化史二十多年的积淀中,辑录出了十几篇对公众而言更亲切可读的新旧文章。
说亲切可读,是因为翻开
《余音》,我们会发现很多熟悉的晚清、民国时期学者的名字,如王国维、陈寅恪等。很多人都熟悉王国维的自沉,可是,我们是否了解这一代学人在时代的巨浪颠
簸中所承受心灵撕裂呢?葛兆光作为一位当代学者,为何要在当下去回望这一代学人的学术史与思想史?为何称那一代学人的气质也好,学问也好为“余音”?他希
望通过余音来喊出一种什么样的诉求呢?
这是我希望通过这一期《余音,还是绝响》尝试回应的问题。
在整个采写过程中,我自
己感触最深的是,一位当代学者在今日之中国所感受、承受到的内心的苍凉。相信大多数读过《余音》前言的书友,都会对这样一种质朴而真诚的沉重感有所触动。
葛兆光之前也出过一些随笔集,早些年,他对学术界“还算有信心”,所谓信心,是他相信前辈学者余荫犹在,后辈仍可循着余波溯流向上。但写《余音》时,他诚
实地写道,写作序言,自己十分彷徨,心境也很苍凉。
@王宗
向来困于“国学”一词的释义,望不吝诠解之,感谢。
孔雪:
《余音》序中,葛兆光曾经谈到自己对于国学的一些见解,这个也附在了微信端文章中,以书摘的形式出现。可以作为一种参考。(详情请参照文章开头处的链接)
@王宗
对于“余音”的审思与追溯,终要有一个落实的基点与方向,不知何由,勿论将来。
孔雪:
是
的,我想这是一个基础。但是在我的理解中,《余音》所追溯的基础,并非国学,而是晚清民国时期的一种人文传统。从这个角度说,我想,我仅能以一个读者的身
份,以我对葛兆光各种形式的发声中,拼凑出我自己对于“人文传统”这一基础的理解。正如我所谈及的,这是一个拼图。我想,书评周刊此次就《余音》采访葛兆
光的目的,也是基于这样一种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