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些感染艾滋病的家庭中,就有翠翠和她的母亲。
2004年,病情严重的翠翠,被送到郭小平所在的医院。
翠翠
:我的病毒载量很高,当时没有抗病毒药物,我好像治不好了。
郭伯伯跟医生说,治不好也得给我治。
2004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后来,病区变成学校,院长变成校长,病人成了学生。
在那个年代,即便是在传染病医院,艾滋病人也很难为环境所容。
郭小平
:翠翠的母亲去世后,就剩下这孩子。她好一点就出院,过两天病了又得住院,反反复复,最后家里人也不接了。
感染艾滋病毒的“翠翠们”,留在了医院。治,也治不好;送,又送不掉,郭小平这个医生,也犯难。
“放弃就等于死亡,小孩都六七岁,活活的一条命,谁家孩子不是孩子。”
翠翠
:我们的病情差不多稳定一点了,郭伯伯问我,你最想要什么样的愿望,
我就说想上学
。
多年后再回想红丝带学校的雏形,郭小平承认,当时,只是权宜之计。
郭小平
:
也不知道孩子究竟能活几天,让孩子高兴一点,咱弄个爱心小课堂,这些孩子一边上学一边治疗。
△爱心小课堂
在医院里腾了一间病房,弄了几个课桌、一块黑板,小课堂就这么弄起来,上课的老师则是下了班之后的
护士和医生。
2006年,专门针对儿童的抗病毒药物终于上市,孩子们试用了一年多,有效。
郭小平手写了一块“红丝带小学”的校牌,挂在病区门口
。
那时的郭小平,还身兼临汾市中医医院和传染病医院两家院长。这位院长兼校长,在病人和学生之间穿梭奔忙。
郭小平
:有时候也疲惫,也累。到了最觉得无助的时候,得想着这些孩子。
如果我不坚持的话,他们的学就没得上,他们的命就没了。
△郭小平和孩子们玩耍
意外的是,这样的孩子们,居然也有“明天”。
郭小平
:我们跟政府反复沟通,能不能批准正式学校,到2010年,批复成立正式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学校,叫“临汾红丝带学校”,又给了我们一些编制,学校就能招老师了。